身体伤害可以治愈,痛苦记忆也可以去除。只要不把人弄死,惩罚往往不会太重,代价小得惊人。至于意见不同,更是可以忽略不计——只要将对方声音从自己脑内删除就好,省得烦心。深知对方也会这样做,也鲜有人去注意所谓礼节。
好在与此同时,越来越少工作需要人们共同完成。社会在以个奇异形态前进,法条被修改遍又遍,阮闲时间不知道该怎样去评价这个方向。
所有概念都在模糊、混杂。人们就像煮烂稀粥,人格彼此嵌入,彼此间却又异常疏远。
不过至少它们能让他明白,主脑并不是为“调整濒临崩溃人类世界”才出手。
技术人员瞥、普通市民短暂停留、老人在荒漠边缘焦渴地前进,他将他们眼中世界刻进脑海——这几个月来,阮闲抓住足以推算主脑位置情报,他接下来需要器械来辅助计算,以及从其他途径再次确定主脑动机。
前缺少灯光地下室,他在各个非法记忆处理人身上辗转已久,跨越无数国界线,宿主数量多到忘计数。
外界时间可能还不到天,但在体感上,他在2100年12月31日已经困几个月。在主脑眼里,要有这样意志力,自己怕是爱唐亦步爱到发疯。
眼前切或许不是社会最糟糕部分缩影,而是整个社会缩影。
来做交易人涵盖各个阶层,虽说记忆鸡尾酒酒吧异常红火,人们还是会刻意追求那些没有筛干净、带有原先主人部分人格记忆。它能让人麻痹,让人逃离,让人短时间内变成另个人,以至于有人试图用它来“修正”自己或他人性格。
非法记忆丢弃更为常见。大到至亲好友离去、段感情崩溃,小到与陌生人生出丁点摩擦,都有人专门将它们从脑子里挑干净,省得它们影响美好天。
哪怕再待下去,阮闲自认也捞不到多少资料。或许该“崩溃”下
虽说不被法律认可,这显然已经成优于烟草和酒精消遣方式。
然而即使如此,社会仍然正常运转,并未出现衰败迹象。要说和他认知中有什不同——记忆与人格片段移植、以及躯壳与器官机械更换已经成普遍现象。法律在努力发展,却完全追不上相关商业市场膨胀速度。
除去少数伦理领域学者在质疑,最明显后果,其实只有项。
人们开始变得异常自且尖锐。
既然不愉快记忆可以剔除,那在制造不愉快时,很少有人愿意收手。在这短短时间里,阮闲至少接触过几百份类似记忆——只要和对方稍有不和,人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出手。无论是冲对方胸口来两刀,还是趁机发泄天内不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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