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闲做几个深呼吸,终于把呼吸节奏调整过来。就在这时,台助理机械飘进来。它托盘上放着柔软浴巾、衣物和热腾腾淡绿色饮料。阮闲刚把视线投过去,它便自己发声。
“您记忆体验被意外中断,强行重连会损伤您大脑。您将拥有晚休息期,请您通过今晚来决定——是归顺主脑,开始在这里做事。还是躺回这里,继续进行记忆体验?”
浴巾是烘过,还带着暖融融温度,柔软得不像话。衣物似乎是这里制服,除必要内衣外,只有两件宽松白衣服。阮闲抓紧时间表现自己绝望——他抓住那杯淡绿色饮料,将它往喉咙里灌去。
那杯东西稍稍有点粘稠,像是兑太多蜂蜜水,尝起来清甜温暖。杯下肚,阮闲叹口气,整个人下意识放松不少。里面绝对添安神药剂。
大叛乱前,那些非法记忆操作人并不算富裕,抑或是主脑压根不打算给他安排富裕宿主。他饮食糟到极点,要不是阮闲之前习惯吃营养剂为生,光是那些从垃圾处理场弄出来食物就够他受。
计划时候,这担忧还被阮闲压在心底,眼下它越发浓重。
他从未如此反感死亡。阮闲想象过自己死,自从跌进这个疯狂世界,他向喜欢擦着死亡边缘行动。并非自毁或求救,那些行为里甚至没有太纤细念头。
或许是往昔缰绳勒得太紧。朝松懈,他开始完全凭喜恶行事。
若他真背负那个玩笑似魔鬼诅咒,他不会死。如果他不慎死去,那也只是预想之中某个可能性,他能接受它。生不是件特别事,死也不是。
他曾那样想过。
顿大棒后给颗甜枣,看来这样做法还没过时。
正如他所想,当他回到那个囚禁他房间时,切仍然美好而舒适。窗外仍然是美丽森林景象,床绵软到让人落泪。床头牛奶杯和点心盘早就被人收走,换成托盘丰盛晚餐。
阮闲点都不客气,他毫无形象地将它们塞
液体槽里药物浓重味道直呛鼻子,阮闲能嗅到屋内这个疑似机械生命散发出怪味、监视器金属味、滑动门上润滑油味、刺入皮肤细针带出点点血腥味。各式味道混在起,又重又涩。其中只有种味道格格不入——丝柿饼甜香残留着,阮闲从庞杂洪流中捉到它,感觉好点。
现在他“生”变得特别些,他突然不太能接受料想中死。
“恋爱。”唐亦步不久前这样宣布。
哪怕是在这样糟糕幻境里,阮闲还是忍不住勾起嘴角。那仿生人不会随随便便下这种结论,天知道在那之前唐亦步自己悄悄纠结多久。
奇妙感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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