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愁直是个很乖小孩。虽说小时候沉默寡言,喜欢穿身沉闷黑衣,但他还真不怎需要长辈操心,偶尔蹦出几句话也是极甜,乖得不行。
修道之人斩断尘缘,最亲近就是师门。师尊如
就在草木稀疏处黄土坡上,黑袍男人立于块石碑前,周身散着浓浓鬼气。那是只有高阶鬼修,在降临凡间时才会有气息。
他回过头来,原先晦涩深邃黑眸在触及到少年时猛然绽出惶惶神采,慑人无比。凌愁下意识上前两步,却又生生在距离宗辞还有步之遥地方止住,眉宇间满是怔然。
“师兄你来。”
鬼域之主声音喑哑,明明视线从未自少年脸上挪开半步,却让跟在宗辞身后哑仆身体抖得和筛子样。
这是凌愁,不是隔着水镜。那人夜晚太过匆忙,又被点破身份,宗辞心绪如同乱麻,如今倒是彻底想通,静下来。
内走,边环视四周。
街道整整齐齐,两周楼宇檐牙高啄,半空中花灯吊路,簇拥着朱雀城温馨无比。
凌云修仙近千年,中途身死后又过千年。两千年过去,朱雀城不仅没有衰败,反倒在历史推进里变得越发繁盛。虽说当初齐国最终还是消失在历史长河里,但后来赵国也将这里治理很好。
白衣少年翩然如玉,剑眉星目,卓尔不群。
清晨街上人也渐渐多起来,行人依旧频频回首,暗赞声陌上谁家少年郎,表人才,好生气度。有轻纱覆面女眷从马车上挑开珠帘,只眼,便是再也难以挪开视线。
他视线掠过男人脸,内心有些惘然。
比起千年前,凌愁要成熟更多。或者说,在时间磨砺下,如今宗辞再仔细端详这张脸,依旧能够感受到那股刀刻般狠厉和冷酷,周身厚重阴鸷。
这路上,宗辞心境都十分平静,就像他上次毫不犹豫刺破水镜样,可等到真正见到凌愁时候,内心还是不可遏止难过起来,像是绞着五脏六腑,沉得难受。
他又不是冷心冷清,毫无欲/望铁人,虽说下定决心斩断这些无所谓过往,可依旧还会难过。
凌云是清虚子看着长大。而凌愁却是凌云看着长大。
对于这些,宗辞皆未过多注意。
那张纸条上并未写明到底在朱雀城哪里见面,但他也不着急。
千年过去,凌愁既然能够成为鬼域之主,修为自然不同于往日。展开神识,覆盖几个朱雀城都不成问题。现在他只需要等便够。
索性,凌愁看起来比他更加着急,也没有让他等太久。就在宗辞随意在城内闲逛时候,位哑仆便恭恭敬敬上前来,带着他路七拐八拐,人烟越来越稀少。
他们走出城门,朝着北城城郊而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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