男人喉咙紧,声音沙哑:“是。”
少年脸上出现后知后觉然。
能同他有关事情,原本就不多,某种意义上来说,凌云和宗辞牵扯事里,又能让千越兮露出这样表情,想来也寥寥无几。
那日太衍宗广场之后事情,宗辞也都没有去关注过。
毕竟就在那日之前,清虚子还将他囚/禁太衍宗主峰溶洞里,不仅不听他解释,还妄想将自己这个大弟子永远关在里面,只遍遍低声告诉他,要他听师尊话,神色隐秘诡谲。
重生以后,宗辞从未有过心境如此开阔时候。
先前在太衍宗,虽说不断说服自己不问世事,但到底还有未尘缘。如今尘缘已断,便是没念想,总算是能够安心段时间。
前边正堂,千越兮听完天禀报后,面色存着些许犹豫。正巧宗辞出浴,带着身未散水雾走来。
“你有事想对说?”
白衣少年鞠起自己半干头发,随手坐到椅子上,想要在头上挽个发尾。
过城门后,马车驶进陆洲城内,沿着城内最中心主干道,顺着河水和垂柳,路走到条僻静小路。
房屋便在小路尽头,是座从外观上来看都能感受到高门大户。
天机门管理可不仅仅是修真界,凡界也样是天机门管辖范围,所以在凡界,天机门也有自己直属机构,打理着这些繁杂琐事,还有不同城内地产等。
两旁人家仆从听见马蹄声都纷纷望眼,见到马车驶入后皆是惊。
他们在府里干事这久,从未见到中间这栋房屋主人,如今看到不免惊异。
若不是清虚子如此,恐怕宗辞也不会如此坚定地立下脱离师门决心。
之后宗辞下定决心斩断仙缘,叛出师门,料想下也能想到清虚子该是怎样勃然大怒,修真界又该掀起如何惊涛骇浪。
可他是真累,只想把曾经那笔烂账
千越兮自然而然地接过他手上发带,轻轻将那垂到肩头头发拢在手心里。头发缺口处整整齐齐,丝丝缕缕般,柔和无比。
他心里还有些遗憾。少年乌发披散模样更加好看,带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懒倦。
不过好在,总能再长回来。
凑近,天机门主甚至能够闻到从少年松松垮垮衣襟里冒出冷香水雾,将狭长凤眼氤氲在朦胧里,染着如雾般随意。
见他久久未答,宗辞敏锐地问道,“可是同有关?”
“门主,公子,到。”
天五敲敲门,抱拳行礼。
如今夜色已经完全覆盖天空。庭院里小桥流水,假山林立,也都纷纷隐入黑暗。
他们从马车上跳下来后,宗辞便径直去后院温泉里洗浴。
他躺在池边,静静地看着天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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