块碎裂佛牌。
“阿辞不知道这块佛牌是你为求。”
容敛声音沙哑而痛苦,像是被人撒把沙子又生生撕裂。
“把它弄碎对不起阿辞对不起。”
宗辞定定地看着那块佛牌,淡淡地道:“无碍。既然碎,那就碎吧。”
现在,他是宗辞记忆里大权在握,慵懒倨傲妖族帝王。
不论是从前,还是现在。这多年来,宗辞都从未见过容敛这副颓废,双眼布满红血丝,似乎距离崩溃边缘只有线模样。
那些神采飞扬,倨傲冷淡,高高在上,全部都像是被击碎般荡然无存。
他神色悲戚、复杂、目光里带着重逾千斤难过。
他说,阿辞,全部都想起来。
陆洲城今日天气委实算不上多好,昨天日间便是下着淅淅沥沥小雨,连带着今日天空也阴阴沉沉,乌云纠结在起,像是堆压在心头,无端烦闷。
想必不多时,又要下雨。
宗辞早早地便撑起自己油纸伞,缓慢地行走在陆洲城青石板道上。
他身上穿着大红色喜服,楚国独有样式衬得他身姿笔挺清逸,像是天火坠入人间抹璨色,在朦胧细雨里引得行人驻足惊叹。
而后迎面碰上位和他同样穿着红色衣服人。
少年语气平淡,就像在同位陌生人交谈,没有丝毫波动,深深刺痛男人麻木眼眸。
“当初在最后那个遗迹里,找回从前回忆。可不知为何,偏偏又让忘当初起结伴同游记忆。”
“母亲,阿辞当初身受重伤,是为给母亲找药。也是等恢复记忆后,才知晓。七年里,在外面红尘潇洒快活,她在族内被人欺凌,日日叩窗等五年。等回去后,她已经不在,连尸骨都弃置乱葬岗里寻不到。”
这些年容敛想过无数次,若是当初他早点点回想起来,是不是就
他说,他想起来,那七年,全部都想起来。
“噼啪——”
道春雷从不远处云端落下,击落到远方青山上,惊起片片惊飞鸟群。
红衣男人站在雨里,他没有打伞,甚至没有掐上个对于大乘期修士来说再简单不过避雨决,而是任由淅淅沥沥小雨打湿自己,任由冰冷雨水将他长发打湿,狼狈地黏在脸颊两旁。
他抬起手,宗辞才看到被他紧紧攥在手里,已经勒出红痕东西。
容敛站在他面前雨里。
隔着雨雾,男人盛极到近乎颠倒众生眉眼也模模糊糊,不甚明晰。
少年握着油脂伞柄手指微微收拢,惊讶于男人如今狼狈。
从前,容敛是小剑修记忆里张扬肆意,鲜衣怒马狐狸少年。
后来,他是凌云记忆里意气风发,疏贵无涯青丘太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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