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但是。”他嘴唇嗫嚅两下,“他们看到身上血契溢散魔气。”
宗辞愣,原先走到死路思路豁然开朗。
确,容敛和他当初结下是血契,相当于他们就是同生共死命运体。就算容敛再恨他,也不会傻到去和正道告密,不然若是凌云身死,对凌云好感无所知他也不可能去赌那个生死关头解除血契可能性。
而血契带来魔气溢散,就不是人为可控因素。
明明这简单就能想到道理,宗辞却直误会到现在。
少年摇摇头,“原本没打算问,但如今既然你恢复记忆,那倒想问你件事。”
容敛死寂下去眼眸微动,“你问。”
“千年前,在龙骨渊上入魔事,是否由你泄露?”
这件事直都是千年来宗辞半梦半醒里心病。
那日境况未曾没有转圜之地,可他却在重伤坠落时直接就被正道千剑所指,个个都提前知道他入魔事般狰狞,要置他于死地。
不是这个结局。
这多个日日夜夜里,他都像是站在母亲提着灯那间破旧宫殿外,因为愧疚和痛楚不肯回首,画地为牢,生生把自己困在中间。
容敛伸手盖住自己脸,低声惨笑,“那时都清楚,却接受不这个现实,便迁怒于你。连带着那段失去记忆,也怀恨其中,从未想过主动找寻。”
“明明当初约定好恢复记忆后起。明明是千金难求佛牌。甚至就连那时你入魔”
“阿辞”他破碎不堪声音从指缝里泄出,连指尖都在抖动,“你恨吗?”
想来,也许是这千年来,即使是残魂,也依旧被魔念所影响。这个念头生起便如同野火疯长,丝毫扑灭不得,这才导致这个结果。
少年顿顿,“抱歉,是误会。”
雨愈发大,像
可宗辞早已破开位面屏障,白日飞仙,成就仙体。即使同域外天魔战斗入魔也是在方外,怎可能被人知晓。
除非有人告密。
切线索都指向容敛。正好他之前也提到这件事,刚好宗辞还有些在意,于是便直截当问。
容敛瞳孔缩紧,迅速否认,“怎可能!”
“阿辞同缔结是血契,即便那时候再如何,也绝不可能将这件事情告诉旁人。更何况如今不过介青丘太子,树敌众多,举步维艰,如何会主动泄露?”
适逢雨势转急,劈头盖脸将红衣男人披散墨发打湿,脸色苍白如纸。
倾盆大雨无边无际,行人匆匆奔跑在街道上,踩出来水溅湿袍脚。他浑身都沐浴在冰冷里,正如他等待审判心情。
没有什比被所爱之人恨更不堪事情。
偏偏这切皆是他咎由自取,自作自受。
“恨谈不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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