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他
脚步依旧笃定，化身
道世间最锋利温柔利剑，劈开山海，斩断命运。
步步，向他走来。
“承蒙多年欢喜，无以为报。不得同生，但求共死。”
仙人被切割到只剩下森森白骨双手轻轻拥住面前人，被挖开瞳孔犹然发亮，声音和动作都轻柔到不可思议，像是要把这疼痛置之度外。
“这次，换
走向你
，千越兮。”
他忽然收剑，推开那些业力，白衣在空中划过，如同飞蛾扑火般冲向乌发白衣男人。
那些看不见攻击道接道从他身上掠过，轻而易举将仙人白衣切开，在手腕留下触目惊心血痕。
涌出血色极艳，艳到像是落在雪地里红梅，被人用墨毫沾着丹朱于宣纸勾勒。
攻击还在继续。
迅疾业力冲入腹部，冲入经脉，拽着破碎内脏，拽着骨髓淌出。
可是天道没料到是，他竟然有失算时候。
命劫对最后道影响竟然这
重，重到
即便失去意识，身体也在抗拒着，宁愿自己受伤，也不愿意伤害面前这个人。
这人不能留。
天道只手按着额角，眸中杀意盛极。
折朽攻击也消失在虚空，像从未存在过般。
方才还好好漂浮在半空中天道遽然按住自己额心，紫眸几度变换，终于闭眸，声音褪去先前冷漠，变得挣扎又痛苦。
“阿辞，快走！”
宗辞猛然抬头，眼神迸发道亮光，“越兮！”
可惜他高兴太早。
天道像是被钉在原地。
深深埋藏在这具身体里情绪终于找到个宣泄口。
那些惊鸿瞥悸动，
也刺入另双紫眸眼底。
“你”
天道不敢置信地后退半步。
白衣仙人浑身浴血，血肉翻飞模糊脸庞上却还带着显而易见笑意。
他步步，每步都落下白骨和碎肉，落下如雨般血。
仙人愣，如坠冰窖心似是破开困境。
就在刚才，宗辞分明察觉到千越兮意识回归。虽然只是瞬间，依旧如黑夜缀着盏星火，让迷途绝望旅人找到方向。
他们又在茫茫道场中过几招，宗辞处处留意天道动作，终于下定决心。
这就够，只要有点点希望——
只要能够确定千越兮意识并没有完全被吞噬，还有恢复可能，宗辞就胆敢奋力搏。
片刻里拉锯战漫长如永夜。
抬首那刻，挣扎许久眼眸再次恢复成片冷郁紫。
天道神色冰冷。
千越兮历劫是祂手规划。
或者说，在天地初成时候，天道就只有四十九道命数。最后那道命数注定要去红尘凡世历劫，不仅仅是命劫，甚至就连人生轨迹也早已被大道安排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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