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裴形容不上来,他是遇上林斯,才知道世上有人会是这样。
林斯没说话,忽然脸上有些烫,他穿着件普通至极灰黑色毛衣,鸭舌帽与口罩掩去大半张脸,瞧上去与读书上学年轻人并无区别,林裴觉得他像是个没完成教授布置课程论文却被人拐
金发酒保目送着两人离去,他望着林裴背影有些失神,忽然间林裴揽着那年轻人回头望他眼,漆黑鸭舌帽掩去年轻人神情,金发酒保擦着杯子脱手而出。
林裴没察觉异样,喝口掺着碎冰烈酒,扭头看眼遮得严严实实林斯。
“喜欢吗?”林裴问句。
“嗯。”
“喜欢?”林裴挑眉反问句。
暗巷里头有风,木质招牌随风摇晃,昏暗灯光下,积水反射着莹亮夜光。
推门进去,喧哗声下子汹涌澎湃。
酒吧里头,酒味浓烈而芬芳,红发女郎在跳舞,头卷发甩得犹如猩红火舌,鼓点沸腾开来,无数男男女女穿梭其间。
E区永远透出潮湿欲望气息,连勾兑色素酒都有种欲望燃烧气质,上帝之城妓女会对绅士们说句谚语,欲望本身就是种古老而原始优雅,然后她们叼着廉价烟草,唇中轻轻吐出个烟圈,像是吐出某种神秘图腾。
林裴完全可以带林斯去帝国其他地方,可他搂着林斯来E区边缘。
林斯看着林裴点下头。
林裴觉得自己骨子里头相当恶劣,他知道林斯不习惯,林斯喜静,他想看林斯手足无措,他忽然笑下,将人搂紧,偏头凑到他耳边道:“喜欢就多逛会灌。”
说话时候,冰凉酒气全喷在林斯脸上,林裴替他把口罩往上轻扯下,手指刚好擦过林斯脸颊,他轻轻摩挲下。
摩挲会儿,他低声笑道:“说实话,哥,你长得确实挺好看。”
遮去大半张脸,就剩下双眼,都能让人感觉到那种直击人心美感,与性别无关,甚至与容貌无关,那是种无与伦比气质,世上只有这个林斯,也就这种气质。
红灯区与商业区交界处,那还是红灯区。
酒吧中,林裴朝着那酒保扔串钥匙,金发酒保明显认识林裴,惊喜地大声喊他名字。两人简单叙两句,酒保说着话看眼林裴身后带着口罩与鸭舌帽年轻人,那是个身量很高陌生年轻人,瞧不清容貌,双眼睛漆黑而深邃,酒保只看眼,抓着林裴肩膀手不自觉松开。
“这位是?”
林裴笑下,他总不能说这是帝国将军,是林斯。
林裴敷衍过去,酒吧给他递杯酒,他说声谢,仰头直接灌口,把揽住林斯往里头走。他手抓着很紧,那是种下意识保护姿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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