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关白边本正经地向前走着,边非常不正经地说:“等到琴房,你看怎……”说着声音便越来越低。
陆早秋道:“怎?”
有学生经过,钟关白严肃道:“咳,看怎念诗给你听。”
往钢琴系琴房走路都遇到不少跟陆早秋打招呼学生,钟关白好奇地观察会儿,说:“陆首席,以前也没注意,现在突然发现这些学生都随你,打起招
钟关白正踮起脚,忽然听见声:“陆老师好。”
是个跟陆早秋打招呼学生。
管弦系是大系,陆早秋又是全校知名大教授,几乎没有学生不认得他,自陆早秋从办公室出来,这已经不知道是路上遇到第几个主动跟他打招呼学生。
陆早秋对学生点下头,说:“你好。”
说完,便又看向钟关白,低声道:“要不要?”
见到那身影时候,钟关白就放慢脚步,屏住呼吸,步步走上前去。
自动接过陆早秋小提琴盒,站在他面前,端详好久,钟关白才磕磕巴巴地说:“告诉结果——不,你点下头,点下头就行。”已经默认没有别结果,别他概不接受。
陆早秋笑着点点头。
钟关白很慢很慢地呼出口气,然后看着陆早秋眼睛轻声说:“想亲下你耳朵。”
他渴慕如此直白大胆,请求却又如此小心翼翼。那不止是普通对于恋人疾病康复喜悦,那更是个音乐家对另个音乐家敬重与惺惺相惜,没有人会比钟关白更明白,如果陆早秋不康复意味着怎样损失,康复又到底意味着怎样失而复得。
钟关白听,心头麻。
刚才说,还要不要?
要是肯定要,但是……
钟关白极为不舍地摇摇头,规矩万分地走到陆早秋身侧。
自从他们从法国回来,他还没和陆早秋同时出现在学校里过。以前在法国那两段视频还没有出现时候,钟关白胆子相对比较大,只要没有媒体,他就忍不住去招惹陆早秋,常在学院里单方面做些让陆早秋看起来不那符合“陆教授”身份事,现在两人关系已经被放到明面上,他在媒体面前倒是敢胡说八道,可是在学院里反而不敢做出有损陆早秋声誉事来。
其实纵观着乐史星河,即便陨落颗星辰也绝不掩其浩瀚壮阔,可是两颗星辰交相辉映时,若颗星辰湮灭,与其并肩另颗颗星辰大约会觉得整条星河黯淡半。
这刻,他们在彼此眼中熠熠生辉,于是这世界也跟着如星河般灿烂起来。
两人站在人来人往校园里,晚风吹落片片金黄银杏叶。
陆早秋从钟关白头顶拂落片叶子,然后应道:“好。”
全然纵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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