梁如琢问他,“想当你男朋友,明天能送你束花吗。”
文羚诧异地仰头看他,像看笑话那样看他。
梁如琢淡笑着起身:“去洗澡。你先睡吧。”
文羚亦步亦趋跟着他,匆忙地拿着酒精和棉球:“等等,手先别沾水……”
梁如琢转身走进洗手间,轻轻关门。
梁如琢早已做过这类疾病功课,只惊诧瞬间就快速找齐药给文羚喂下去,然后把他放进怀里摩挲。
“慢慢呼吸,亲爱。”
“做不到……”他急促地喘气,心脏像被大口吸进空气撕裂样剧痛。
他蹲在地上,梁如琢就跟着单膝跪下来,抚摸着他头发,吻他眼皮和脸颊,有节奏地轻轻捏他手指。
“乖,慢慢呼吸。”
文羚嘴角迅速地略过丝嘲讽笑意:“他现在就像发现自己钱丢虚伪银行家。”他当然会大肆搜找钱下落,因为这触犯他尊严,而不是因为缺钱——文羚对梁在野个性实在再解不过。
梁如琢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他声音,弱而平淡,咬字清晰,居高临下地批判着强者。
文羚利落地拿酒精和棉球给他掌心擦伤消毒。擦伤是翻窗时不小心刮伤,因为他当时走神去想留在家里美人。
他打开手提箱第二层,里面放着厚厚摞水彩画,纸张有几页是褶皱破损,看得出来上面曾经蹭上什脏东西,现在已经干在纸面上。
“这是你小时候画吗?”梁如琢从文羚手里拿个棉球,细心地把纸面上脏渣刮掉,“怎拿来垫床板,之前睡在你床上就觉得有点硌。”
卧室为他留盏夜灯,文羚蜷着身体侧卧着睡着,手里拿着本他书架上园林景观学,夜灯冷光照映着他,于是整个人都变得冰冷剔透起来。
梁如琢无声地走近,俯身撑着床,弯
“很好宝贝。”
“不怕。”
在身下少年喘气开始均匀之后,梁如琢坐下来,让他安静坐在自己腿间,就这样沉默很久很久。
“亲爱,你刚刚是在对发脾气吗?”梁如琢低头蹭他发烫耳廓,“好难过。”
文羚愣下,爬到他身上摸他脸颊,不住地说抱歉,对不起。
他能隐约猜到这是曾被梁在野扔掉画,所以才把它们带过来,小嫂子很聪明,他会知道谁最珍惜着他。
果然,文羚盯着那摞画沉默下来。
半晌,他夺过那摞画甩到地上,像梁如琢教训自己学生们那样严厉地说,“别捡别人不要东西。”
外边还在下冻雨,楼顶广告牌被狂风刮断,路砸着阳台护栏坠下去,窗外巨响震耳欲聋。
文羚抓紧心口衣料,痛苦地皱着眉,慌乱在满桌药里翻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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