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于康复训练这件事,他们常产生矛盾,有时候甚至会争吵起来。他当然希望右手恢复如初,但这个过程实在太痛苦。文羚也很讨厌那个复健师,因为那个女人和唐宁样留着浅栗色大波浪,对此梁如琢更加头疼。
文羚努力把手张开,再握拳,只重复次就疼得满头是汗,他也不太敢看手背上那块大伤疤,索性把手背到身后不做。
梁如琢把他抱进腿间夹着,轻轻抓住他四根手指,文羚痛得直拽手,梁如琢看似没用力气双手牢牢地把着他,喂他半个止痛片,嘴上哄着乖宝宝再来次,缓慢地替他重复医生教动作。
“疼……”文羚红眼眶,左手挣扎着推他,梁如琢并不惯着他,亲亲他眼睛,轻声哄慰,你乖点,听大人话。
文羚疼得浑身发抖,指甲不自觉抠进梁如琢皮肉里,梁如琢抽口凉气,分出只手捏他屁股蛋:“小爪子别乱抓。”
初次来到梁如琢家那天,文羚愣在花园门口,缓缓仰头打量。原来他真住在城堡里。
花园满植着香槟色萨沙天使,浓郁大马士革香气簇拥着深处巴洛克风格建筑。众所周知,自然界里雄性动物往往是更加爱美。
当时梁如琢俯身托起他手微笑低语,“欢迎回家。”
现在想起来还有点鼻子酸。文羚坐在窗台上粒粒地吃麦片,旁边是架三角钢琴,他偶尔也会好奇地按按,可惜右手很难用上力气。
下午这个时间梁如琢在工作,刚来头个月时文羚是绝对不会打扰他,只会悄悄在门缝里看他伏案画图,梁如琢戴着金丝边框眼镜,拿着支马克笔在图幅巨大纸张上熟练画过,无名指和中指也夹着支马克笔,切换颜色时灵活地把两支笔掉换过来,像在变魔术。
这倒把他弄委屈:“让残废着吧,反正也没几年好活,费这个事干什……”
梁如琢眸色暗,悲哀被垂下睫毛掩住。他环住文羚腰把人扣在身前
住得久胆子就大起来,他会把烤得酥香可颂面包和杯冰滴咖啡放到他桌上,趴在桌边看他工作,拨弄他睫毛,凑过来亲下他脸,再转过头去装作无事发生。大多数时候梁如琢都会放下笔,把他抱到腿上亲脖子痒痒地方,亲得他不敢常来捣乱。
梁如琢不会连续工作超过两个小时,每两个小时都会出来和文羚待上好会儿,天之内也只有下午在工作,其余时间都不会走出文羚视线。文羚知道他是怕自己突然没。其实家里有阿姨照顾,他还是不放心。
他望着窗外出神,没留意到脚步声,梁如琢已经从背后把他环在身前,双手扶着窗台沿。
“今天医生留作业还没做吗?”
“休息天吧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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