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怎知道就是偷?”夏侯潋正要反驳,又转念想,笔墨纸砚买齐套可费钱,若说是买,他又要解释他钱从哪来,只好垂头丧气地说道,“好吧,就是偷,那又怎着?”
“你!”谢惊澜气得不知道说什好。
夏侯潋翻个白眼,道:“别担心啦,没人发现,不会连累你们,你安心用就是。”
谢惊澜更气,经过昨天夏侯潋冒险帮他窃书,不知不觉
?西域路远,风沙难测,情况不比中原。你娘虽刀术卓绝,这去也是九死生。”段叔难得地敛玩笑神气,脸严肃,看得夏侯潋心里也忐忑起来,“这人命买卖,向来是脑袋悬在裤腰带上活计,多得是以命换命刺客。问问你,你在伽蓝可曾见过年纪超过四十岁刺客?不是因为咱伽蓝不收年纪大刺客,而是因为大多数人根本活不到那个年纪!”
“胡、胡说!娘不样,她二十岁就登上‘迦楼罗’之位,金刀门门主、朔北风雪刀传人,哪个人不是江湖霸?遇见娘,还不统统人头落地?”
“行行行,你娘厉害,不跟你争。反正你自己几斤几两重你自己心里清楚就行,你现在这刀法,砍砍山鸡野兔还行,兴许能对付对付老虎豹子什,刺杀就免。叔跟你打赌,凭你这水平上杀场,保准活不过二十岁。你娘把你托付给,你要是敢作死丢小命,别想老子给你烧纸!”
段叔说完,戴上草帽,扛起墙边放着货郎架子,转眼成个走南闯北卖货郎,任谁也看不出他是个杀人不眨眼江湖刺客。
夏侯潋看着他背影,那是个肩宽体壮汉子,粗布衫子掩不住他厚实虬结肌肉,当他拿起刀,就是精悍绝强伽蓝刺客。他曾经千里追杀当朝首辅,锦衣卫把客栈围得密不透风,第二天早上小二推开门却只看见具无头尸体,无人知晓他如何潜入客栈又是如何取得首辅项上人头。
每个刺客都有自己故事,也有同样结局——死于非命,埋骨荒野。
此刻他扛着货郎架子走在石板路上,大脚上草鞋破个洞,漏出粗糙大脚趾。不知怎,夏侯潋竟然看出萧索意味。
揣着怀里银子,踢踢脚下石子,夏侯潋笼着手,到西郊隆福寺街买笔墨纸砚,他手漏风,向来留不住钱,段叔刚给他银子流水般花出去,只剩下几块铜板。
回来时候,看见谢府门前停车马,他知道老爷已经回来。他按原路回秋梧院,把笔墨纸砚交给谢惊澜。
谢惊澜惊讶地说不话来,夏侯潋得意洋洋,等着他感动地流眼泪,却不想他把抓住自己手,疾言厉色地说:“你又是从哪儿偷?这坏毛病你非改不可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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