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凶险?既然这样,为何要接下这笔买卖?”
夏侯潋不想深入解释,遮三瞒四地说道:“唉,干们这行,受人胁迫,身不由己,们有个老大,不照做会被他弄死。”
谢惊澜听得不明不白,好在他不是刨根问底人,看夏侯潋这模样,也猜出这是他们秘辛,不便多说,只好笨拙地安慰:“没事,你娘那厉害,肯定能平安回来接你。”
夏侯潋草草应声。
段叔说西域凶险难测,但他固执地认为他娘天下无敌。并不是因为他真相信他娘实力,而是因为他不愿意深想。
惊澜真在夸人,不好意思地笑道:“娘虽然有时候挺不靠谱,缝衣服能把洞戳大,做饭能烧房子,但她可是们这行响当当人物。”夏侯潋激动地手舞足蹈,随口就撒个谎,反正能表达出他娘厉害得能上天就行,“普天之下,就没有娘偷不到物什,就算是皇帝老儿金冠上夜明珠,也如探囊取物。”
谢惊澜纠正道:“皇帝不戴金冠,戴乌纱,上面没有夜明珠。”
“管他呢,都样。”夏侯潋不以为意地摆摆手,“至于爹,唉,也调查很久爹到底是谁。觉得吧,爹可能是个江湖大侠,毕竟按娘性子,总不会喜欢上个白面书生吧。他迟早有天会骑着马来接和娘,到时候咱们就浪迹江湖,逍遥快活。”
有时候,不明真相反倒能存有希望。像谢惊澜,亲娘是他自己送葬,亲爹也明明白白地摆在眼前,他不可能会有什江湖大侠爹,飞天大盗娘。
虽然两人都心知肚明,夏侯潋江湖大侠爹也只是水中泡沫罢,用针戳,就会忽悠下消失得无影无踪。
时无话,夏侯潋酒有点上头,脸红通通,扭头瞧谢惊澜,他眉头微皱,神情有些落寞。
夏侯潋凑过去,搂住谢惊澜,笑嘻嘻地道:“怎,舍不得爷呀?放心,爷会隔三岔五来看你!咱们是好兄弟嘛!”
谢惊澜撇过头,哼道:“谁是你好兄弟,你是书童,是下人!”
说完,他垂着眼,月牙似睫毛在他眼下打下圈暗影,遮住他眼里情绪。他老早就明白,谁也不能永远陪着
“那你娘现在在哪,她为何把你卖给人伢子?”
“娘接个买卖,去西域,临走之前把托付给叔叔,叔叔嫌碍事,就把卖,他说等娘回来,就把买回去。”
“……”这都是什家子。
谢惊澜忽然觉得夏侯潋能完好无缺地长到这大是前世修来福气。
“但是叔说,们这行是赌命买卖,山上同行没人能活过四十岁。这次去西域,折两个前辈,也不知道娘能不能平安回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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