或许,他现在会像夏侯潋样,当个街头小流氓。他会成日和大街上玩伴起四处捣乱,等娘亲有闲工
“又赶巧当年那个官老爷是个不讲情理倔驴,老爷百般求情也无用,判老爷个**下人罪名,连贬三级。老爷从那后就恨上你娘,虽然你娘肚子里有你,他对你们娘俩也是不闻不问。”兰姑姑抹把泪,道,“男人都是这铁石心肠,只是苦你娘,也苦你。”
“既然去告官,便是做好和谢秉风决裂打算,怎得又到府里当姨娘?”夏侯潋问道。
兰姑姑摇头道:“那时候姨娘还不知道肚子里已经有少爷,等知道却也无法挽回。试问个女人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怎养活个孩子,少爷也不能没爹啊。她原本不肯回府,苦口婆心地劝她,她才回来。”
夏侯潋张张嘴,想说些什,看兰姑姑淌着泪,没能说出口。
兰姑姑道:“老爷心太狠,姨娘成日冷居在院子里,没人管没人疼,才熬几年,就撒手去。”
子先凑合着盖着,若是还觉得冷,两个人凑得近些,勉强取暖。”
莲香眼利,瞧见谢惊澜脸上红痕,不用猜也知道发生什事儿,眼眶顿时盛满泪水。
“姑姑,还是你们好。”夏侯潋把被子披在谢惊澜背上,道。
“们先走,要是被刘嬷嬷知道,不知道又要搬弄什是非。”兰姑姑道。
“等等,”谢惊澜拉住兰姑姑衣襟,道,“姑姑,您知不知道为什爹这讨厌和娘?”
谢惊澜点点头,道:“知道,你们快些回去吧。”
莲香依依不舍地说道:“少爷,您可得保重。”说着,瞪眼夏侯潋,“你照看好少爷,这次都赖你。”
夏侯潋闷闷道:“知道。”
严丝合缝地关上门,谢惊澜抱着膝盖坐在地上,眼睛看着黑暗,不知道在想些什。他今晚沉默得很,几乎没说几句话。不知道什时候,蜡烛已经灭,整个屋子黑洞洞,沉重如铁黑暗混着难以言喻悲戚压在他肩膀上,让他没有力气抬起头。
要是兰姑姑没有劝他娘亲,或许他娘亲就不会抑郁而终。
兰姑姑明显愣愣,眼神慌张起來,道:“……”她似是不愿意说这件事,支支吾吾半晌也没有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“姑姑,要听实话。”
莲香急道:“姑姑,您就说吧。”
兰姑姑叹口气,看眼谢惊澜,慢慢道:“你娘当初是个笔墨丫头,这你是知道。有日老爷喝醉酒,便……便要你娘亲。原本这事儿也没什,谁家府里头都有事儿,偏生你娘是个倔强性子,想不开,竟偷溜出府,告官。”
“然后呢?”谢惊澜问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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