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假冒皇子,这是大罪!易容能瞒几时?况且那是个胖子,他是个瘦子,晚上睡觉衣服脱,棉花露出来,全露馅!”夏侯潋苦口婆心地劝说,“三思而后行啊,这可不是闹着玩儿。”
沈玦捧着热茶,淡淡道:“自然知道。不必你费心,你只管帮他易容就好。”
“不干。”
沈玦冷笑:“怎,在大水里绝处逢生回来,梳洗断锥便不怕?”
“掌班大人,救您命。”夏侯潋气得发笑。
,那相似气息,差点他就分辨不出来。他手掐着树干,指尖破都无所觉。心脏那块地方闷闷,仿佛透不过气来。他觉得痛苦,站起身来,仿佛这样就能好受些。
低下头,正看见夏侯潋背,条狰狞伤口横在他背上,还淌着血,可这个人方才言笑自若,仿佛身上什伤也没有似。
“你受伤。”沈玦攒眉。
“小伤,不碍事。”夏侯潋不以为意。
“把衣服脱吧。湿衣裳,裹着不好。”
“哦?”沈玦扫他眼,“咱家受惊又受寒,昨儿事儿,都忘得差不多。”
“……”
沈玦最后用朱顺子命威胁夏侯潋,让夏侯潋帮那个番子易容。夏侯潋不知道沈玦到底打什主意,但看这样子,左不过让这番子假冒成福王进京夺嫡。沈玦这个人,真是不要命!
他向是这样。旦拼起狠来拼起命来,谁都比不过他。夏侯潋还记得他小时候是怎寒窗苦读,在宫里又是怎练刀。那个寒霜般少年,从来星夜不休,寒冬不辍。时光固然可以改变个人,但有些东西早已刻进他骨子里,磨之不灭。
身娇体弱这点也没变。纵然灌许多杯热茶下去,沈玦还是病倒,在床上躺天。司徒谨和番子去各家讨草药,熬成碗碗苦茶给他灌下去。夏侯潋隔着窗子往里瞧,简陋架
夏侯潋不肯。沈玦劝几句,他硬是不脱。沈玦蹙蹙眉,不再说什。
他不愿意脱,沈玦总不能撕他衣服,他自己不要命,那便罢。
等许久,水渐渐矮许多,远远有人划着船身影,“掌班!掌班!你在哪儿!”呼喊声顺着风遥遥传过来。夏侯潋大喊着挥手,人近才发现,他们划得不是什船,而是块大木板,手里浆是根长木片。
夏侯潋和沈玦得救。司徒谨使银子,让他们暂时借宿在山上几个猎户家中。底下村庄成片汪洋,灰蒙蒙天穹下,水却发着亮。凄迷世界中,唯有山上几点微弱灯火。村民们哭天抢地,许多人都夜之间失去亲友。
脚刚落实地,沈玦这厮就翻脸不认人,硬逼着夏侯潋给个番子易容,要把他易容成福王模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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