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摇头,把朱夏手拉过来放进掌心,道:“哀家知道你心为,哀家也不想和沈玦闹到那般田地,如今之计,唯有夺沈玦位子,让他栽下来,让那起子杀才都远离万岁,万岁才能用功!你也别急,夺他位子,也不是就要处置他亏待他怎。还让他在司礼监待着,当个随堂秉笔,由他挑拣!你想啊,你地位比他高,他还不得事事都听你?”
朱夏拧紧眉头,跪下来,道:“娘娘说是
头!沈公公事多,外头要管东厂,里面又要理内务,不得工夫收拾他们,他们就反天!娘娘莫气,奴婢这就跟沈公公说去!”
太后好不容易顺气,张开手掌瞧,已是鲜血淋漓,朱夏心疼得淌眼泪,忙去找金疮药。朱夏蹲着帮她上药,太后低头看着她油亮发髻,头发都往后梳,露出饱满额头,姿色倒是还可,怎就握不住沈玦心呢?当年她费尽心思把朱夏塞给沈玦,就是为这着。想来男人皆薄情,尤其沈玦裆下还缺块儿,更是不念男女之情。
“你和沈玦,还是老样子?”太后问道。
朱夏红脸,低头道:“前几日打发沈问行送胭脂过来。据说是东厂人打高丽搜罗来,还取个可人意儿名儿,叫什‘品春’。那日奴婢恰巧有事儿,老晚才回来,沈问行巴巴在毒日头底下等半天,说沈公公令他定要亲手交给奴婢。”
太后挑眉,问道:“哦?从前怎不见他这用心?”
朱夏慢慢儿把金疮药收起来,道:“娘娘,您忘,从前沈公公还在魏贼手底下待着,哪能这猖狂?其实还是上心,私下里送奴婢钗环手帕,遇上说几句挠心话。有回还问奴婢绞肠莎,奴婢还奇怪呢,他怎知道奴婢犯这病?结果您猜他怎说?他说那日之前不见奴婢在您身边陪着,觉得奇怪,特意打发人去问,才知道奴婢病。”
太后心中喜,戳朱夏肩膀,道:“你这小蹄子,竟还瞒着哀家。哀家还以为你俩压根儿没戏呢!”
朱夏嗔太后眼,扭过身去,道:“这叫奴婢怎说嘛!难道还上赶着到您跟前,说昨儿沈公公又捎来帕子,今儿沈公公又送来钗环!羞死人!”
太后悠悠笑起来。果然,情爱是无底深渊,谁能逃得掉?太监也样。太后用帕子拭拭眼角,做出副愁苦样子,道:“唉,你陪哀家这多年,能嫁个如意郎君,哀家心里高兴!可这个沈玦,实在不是个好把控。你瞧瞧,陛下成日里只知道贪玩儿,还耽误功课,他是想把哀家孩子养废啊!”
朱夏变脸色,忙道:“娘娘,您误会他。奴婢这就把他叫过来,您好好问话!他若有做不好,您就罚他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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