趸,阉党人觑着沈玦神情,互相交换个眼色,锦衣卫指挥使昂然出列,道:“陆大人此言差矣。此案发,锦衣卫便已经查明。仵作验尸,发现二人身上皆无打斗痕迹,那姚氏妇人唯有头顶处磕伤致命,而那男童死因更为蹊跷,乃是中雪上支嵩之毒。难不成厂臣早就知道这二人会在沈府闹事,先给那男童服毒药不成?”
幼帝点头同意。大理寺卿掖着牙芴出列,道:“陛下,按大岐律,此案当下发刑部查办,大理寺复核。锦衣卫虽亦有侦缉之责,但终究与厂臣过从甚密。这几日臣时常听闻,锦衣卫偏帮相护,百姓不服。依臣之见,不如将此案移交刑部,重新审理,也好还厂臣清白之名。”
阉党皆变色。大理寺卿嘴上说为沈玦着想,但此案旦脱离厂卫控制,谁知会生出什幺蛾子来?看来中书舍人不过是个领头开炮先锋官,厉害还在后头。这是官场老把戏,官阶小冲锋打头炮,真正主使坐镇后方,只是不知道幕后人究竟是谁。
阉党众人齐齐看向首辅,那是个老头子,执着笏板,两个眼皮耷拉着,副眼观鼻鼻观心模样。阉党递着眼色,似乎不是他?
幼帝拿不定主意,频频看向沈玦,沈玦偏吞哑药般,动动嘴皮子兆头都没有。幼帝沉吟着,道:“那……”
“陛下,”锦衣卫指挥使又道,“查问卷宗都存在锦衣卫衙门,何须再审遍那麻烦?不如请大理寺派人过来,核查卷宗文书。若非有必要,诏狱当着大理寺诸臣工面儿,再提审遍。如此岂不便宜?”说着,斜斜看向大理寺卿,“难道大理寺疑心锦衣卫办事不力不成?”
“大人多虑,”大理寺卿微微笑,“臣也是为沈厂臣着想。若厂臣清白无辜,又何惧刑部再审遍呢?”
两个人你来往,丝毫没有退让意思。幼帝在宝座上坐半天,早已不耐烦,屁股左动右动。底下双方已经吵起来,大岐文官颇有血性,肩不能提手不能扛,可嘴皮子能压死人。幼帝听耳朵疼,拍着金漆围屏大声道:“够!都给朕住口!”
大汉将军大喝声,臣工都悻悻住口,幼帝看向沈玦,道“厂臣,这毕竟是你事儿,你倒是说句话,怎处置好?”
大理寺卿又要开口,沈玦缓缓抬起眼来,眸中风雷毕现,竟将他逼得生生住嘴。沈玦提着袍子,步步从汉白玉台阶上下来,摘乌纱帽,向幼帝叩首道:“食君之禄忠君之事,臣身为司礼监掌印,替陛下分忧原本才是臣分内之事,谁曾想倒给陛下惹麻烦,将这等事儿闹上殿来,还要陛下忧心,臣实在万死难辞其咎。此二人无端殒命确实与臣无关,但臣空口白牙,确也说不明白,既然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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