百里鸢说好,抬手接过太监手里风筝,那太监不小心,袖子钩下风筝竹篾,拉扯出个口子来。
太监忙跪地叩首:“君侯恕罪!”
百里鸢歪头看着他:“你把哥哥送给风筝弄坏。”
沈玦道:“殿下莫慌,臣让绣坊宫女来瞧瞧,这口子不大,应当能修好。”
“厂臣,你会杀他吗?”百里鸢仰头看沈玦,黝黑眼睛里清澈如水。
面上却不显露,躬身道:“臣送您回去?”
“好啊。”女孩儿拎着风筝站起来,地上雪厚,她走着吃力,自然而然就牵上沈玦手,“怕跌跤,厂臣牵。”
沈玦平常不喜欢旁人碰他,可这丫头已经牵上来,他没法儿甩开,只好虚虚牵着。许是风地里待久,女孩儿手很冷,冰块儿似。他手也冷,两只冰冷手牵在块,彼此都感觉不到温度。
她个人出来放风筝,居然也没个宫女太监跟着。沈玦低头看她,她拖着大风筝深脚浅脚走着,垂着脑袋不吭声,倒是个文静姑娘,比小皇帝好。沈玦把身上披风解开,披在她身上,又让人帮她拿风筝。
她犹豫会儿才把风筝递出去,沈玦问她:“这风筝很重要?”
他恶名已经到这种程度?沈玦安抚她道:“自然不会,只略作小惩罢。”
“这样,还以为厂臣是个坏蛋,没想到原来厂臣是个好人呢。”百里鸢低下头道。沈玦时间没有反应过来,他见过人多,这不会说话却还是头回碰见。
他忽然觉得不耐烦,正想告辞,百里鸢突然从发髻上拔下根簪子,插进小太监眼眶里。顿时鲜血横流,小太监哀嚎着趴在地上,捂着眼睛惨叫。
百里鸢皱着眉看他在地上乱滚,道:“咦,怎还没死?”
众人皆大惊失色,饶是沈玦也吃惊。他忽然知道景阳
百里鸢点点头,细声细气地道:“是哥哥扎给玩儿。”
她那短命哥哥前几年就害天花死,巴巴地把风筝从朔北带到京城,真是可怜。沈玦又问:“宫里人伺候得可还适意?殿下若有不合意,尽管同臣说。”
她没说话,约莫是怕得罪人,伺候得不好也不敢说。那就换批人伺候吧,不过是换拨人,对沈玦来说也就是动动嘴皮子事儿。
沈玦牵着她手进景阳门,宫女太监见沈玦和百里鸢,纷纷围上来,跪在雪地里发抖。他们没看好百里鸢,大约是怕沈玦责罚,个个抖得跟筛糠似,连脸色都煞白。沈玦蹙着眉看会儿,道:“不长心东西,会儿大典结束,都下去领杖责!”
宫女太监们诺诺称是,仍是发抖。沈玦对百里鸢拱手,道:“臣退下,殿下好生收拾,莫误时辰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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