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迦楼罗
“……”书情哽咽下,眼泪慢慢地淌下来,“师哥,不管你原不原谅,谢谢你,这次……”他望着夏侯潋眼睛,“不要再留个人在伽蓝。”
夏侯潋静静看他半晌,伸出拳捶捶他肩头。
“好兄弟。”
夏侯潋举起步生莲,望着远处刺客,大吼道:“你们呢?诸位,你们所求无上极乐是百里鸢谎言,你们是百里家伥鬼,被百里族吃掉,沦为百里家奴役和傀儡,这难道就是你们想要无上极乐?不,这不是无上极乐,这是永不解脱无尽之苦!”
“现在,告诉,你们是选择当百里鸢行尸走肉,还是……”夏侯潋字句地说道,沾满血脸庞上,他双眸锐利如刀,“与同,往生极乐,同归不朽!”
们吃药能让们暂时摆脱七月半,却也会让们身体万劫不复。”
书情愣下,抬起眼,怔怔地望着他,又望向持厌。他知道,持厌不会撒谎。
持厌轻轻地点头。
有刺客问:“你们不是弑心亲儿子?”
“是啊,他大概是觉得父债子偿吧,他当年没有完成事,就交给们来完成。”夏侯潋低头看着步生莲,无所谓地笑笑,“投生成他儿子大概是这辈子最惨事情吧。”他望向书情,“其实从开始就没什选择不是吗?面是苟延残喘,面是魂归故里,非此即彼。书情,当初没有来得及带你起反叛,那现在问你,你选择是什?”
寂静。
天地间只剩下簌簌雪声,仿佛是哀魂窃窃私语。
有个刺客踏雪而出,步到夏侯潋身后,将面具砸在雪地里,冰冷瓷面四分五裂。
“阿修罗众,天蛛切,叛逃!”
紧接着,另个刺客缓步走出,砸碎面具。然而是第三个、第四个,越来越多刺客向夏侯潋身后集结,遥遥望去,仿佛是细密黑色潮水蔓过白雪,涌入夏侯潋身后。
凄冷哀风在废墟上空盘旋,书情垂着头,拿着面具手在颤抖。八十鞭、七月半、极乐果……所有苦痛都化为生铁般沉重悲哀,压在他肩头。所有刺客静默着注视他,似乎在同等待着他回答。
百里鸢冷笑着道:“紧那罗,你要背叛?”
“是,要背叛你。”书情低声道。他奋力摔,白瓷面具砸在地上,冰碎般清脆响声打破寂静,瓷片四分五裂。那响声在废墟上空回荡,所有人凝视着面具碎片,不发言。
书情走到夏侯潋身边,递给他封信,“这是十七哥遗书。那天回去本来是想偷偷救十七哥出来,但是……没想到段九已经对十七哥下手。”
夏侯潋沉默地接过唐十七遗书,手微微地发颤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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