盛英祺瞥秦明珠眼,他好像意识到什,脸上烦躁收起来,换口吻,“妈也是你妈,你改口就可以,妈很喜欢你,今晚感觉到没?个劲劝你吃她做拿手好菜,还说在家里不要欺负你,哪里舍得欺负你。”
秦明珠抿下唇,“你妈妈比大不几岁,不好意思叫。”
也不想叫,他只有个母亲。不是说他跟盛英祺结婚,就成为对方附属品。
盛英祺闻言不置可否,“有个同学,他爸今年二婚,找个比他还小,同学照样改口叫妈。”
他又看秦明珠眼,抬手捏捏秦明珠脸蛋,带着点亵玩劲道,“当然,老婆你想不叫就不叫,不逼你。”捏玩手转为抚摸,声音幽幽,眼神似乎
苏太太坐下来,用手帕擦秦明珠脸上细汗,心疼不已道:“这是怎?做噩梦?还是不舒服?不舒服话,赶紧打电话,叫你曾叔叔过来看看你。”
她口中曾叔叔是秦家家庭医生,秦明珠有个小病,发烧感冒都是他来治。
秦明珠顾不上回话,只不错眼地盯着苏太太,细细地瞧,巴巴地望。母亲离世后,他才大澈大悟,原来当个没有妈妈孩子是这样苦。
婚后跟盛英祺冷战,他几次都拨电话拨给自己母亲,只是那头再也不会响起母亲体惜声音,只有冰冷女电子音。
很多次他坐在盛家时候,都很羡慕盛英祺。
秦明珠没能回答,他甚而没有多看那个小孩几眼。因为猝发剧烈头疼让他重新跌坐回沙发,他耳旁时是母亲苏太太声音,时是盛英祺声音。
他听到盛英祺在叫他秦明珠。
不,不对。
他已经死,还从楼上跃而下。
现在是什情况?
有次家族聚餐,秦明珠记得很清楚。
餐桌上盛英祺因为点小事跟盛母发脾气,其实真是件很小事,就是盛母在汤里加他不爱吃茴香。
等他们到车库,憋晚上秦明珠还是没忍住,“下次你不要这样跟阿姨说话,怪伤人,她也不是故意忘记你不吃茴香。”
“她连自己儿子口味都能忘记,还能记住什?忘都算,跟她说不喝,偏要劝喝,真烦。”
秦明珠搭在腿上手指轻轻动下,“其实挺羡慕你,你妈妈还能烦你。”
秦明珠忍着痛,抬头看向周围。这间房间眼熟又陌生,他辨认片刻,忽地抓住正关怀他苏太太手臂。
“妈妈。”
多少年,他没再叫过这个称呼。
苏太太得胰腺癌走,发现时候已是晚期,连年时间都没到就去世。
重新见到母亲,秦明珠不禁怀疑这是他做场梦,好弥补他现实遗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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