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据恶童透露时间节点,整合目前知道所有东西。
五百年前某天,天女阿兰那东奔,数年之后返回玛桑,
他桀骜模样有股孩子气,虽然欠扁但是可爱。
谢寻微抿唇笑,道:“好啊,给你留门。们可以悄悄溜出府去,打着灯笼走浮桥,说不定会遇上水鬼。”
“嗯。”恶童拍胸脯,“保护你,是鬼童子,他们都怕。”
“那说好。”
谢寻微伸出小拇指,和他拉钩。
微。她朝恶童伸出手,笑着问:“你今天又去哪里玩儿?”
“恶童哥哥,你是怎成为鬼怪?”
谢寻微话儿打断他思绪,恶童回过神来,却又愣下。
时光过去太久,他自己也不太记得。抬起脸,眺望夜色里幽幽飘散花火。许多已经逝去,变成飘渺股青烟,再也回不来。
“不大记得,印象很模糊,只记得是秋天,看到片圆圆天,像张剪纸,好多黑色大燕子扑剌剌飞。还有槐叶飘到眼睛上,有不认识鬼魂趴在头顶看,很可怜样子。刚开始不知道自己死,还以为就是睡觉。”恶童嘲讽地笑笑,“晚上散开发髻梳头时候,摸到脑袋后面有条很深裂缝,不知道被谁用针线缝起来。后来不再像别孩子样长高,也不需要睡觉,不需要吃饭。最后,发现再也无法长大,终于明白……”他低头看自己手心,“啊,原来已经死。”
“说好!”
恶童眼睛粲然发亮,像两簇小小炭火。这是今天晚上谢寻微头次看他笑,他看起来很开心,露出尖尖小虎牙,活泼又有朝气。恶童送谢寻微回燕子楼,谢寻微端坐在楼上,靠着窗屉子目送他离开。他身影没进卷棚花架,看不见。谢寻微脸上笑容褪尽,眉头深深皱起。
“郎君,那真是恶童?”鬼侍们在黑暗里现身。
“不知道。”谢寻微用银剔子拨弄跳跃烛火,光芒笼着他脸庞,半明半暗。
他现在身份是谢寻微,谢寻微长居闺阁,没有见过穆家地堡八角铜镜,更没有去过鬼国,对无渡和百里决明谋划无所知,无法直接询问恶童师尊生前到底是谁。他只能旁敲侧击,慢慢套话。盘腿坐在案前,铺开宣纸。
他语调平淡静谧,没有怨怼,更没有痛苦。轻轻,好像阵风,倏忽间就吹过去。谢寻微静静看着他,没有说话。
夜很深,墙外头有人在敲更,还有好几声狗吠,越来越远,越来越模糊。
恶童问:“寻微,以后可以常常来看你?”
“不让师尊知道?”
恶童哼声,满脸不屑,“他知道又如何?他要是不让出来见你,就揍他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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