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真眸子里笼着阴翳,手里摩挲着白瓷小杯,没有说话。
“你在说什东西?”百里决明颇为不悦,“谢岑关成为鬼怪事儿没有同寻微说,寻微压根儿不知道他回来。他到底为什去西难陀?”
“因
。老远就瞧见个中年男人揣着袖子,耷拉着肩膀伶伶仃仃立在忍冬花地砖上。不时还踱来踱去,副很焦急样子。百里决明提步进厅堂,那男人打眼见百里决明和裴真,先是喜,后又愣,没认出来他俩谁是谁,劈头就问:“敢问二位谁是师吾念师郎君?”
裴真请百里决明入主座,自己在另头坐下,向应不识说道:“在下就是师吾念,从前戴着面具,怪不得应先生不认得在下。”他朝百里决明抬抬手,“这位是百里决明百里前辈,前辈同寻微娘子在在下府上歇脚。应先生有何难事,可以同百里前辈回禀,只是……”他微微笑,“措辞需严谨些,否则也无能为力。”
番话儿说下来,应不识知道什意思,估摸着百里决明还不知道谢寻微就是师吾念。扭脸看上首百里决明,那是个高挑男人,黑发黑眸,身玄色衣裳,大马金刀在那儿坐着,手肘撑在扶手上支着下巴,凛冽眉宇蓄着淡淡煞气,副很不好惹样子。原来这就是传说中百里决明,应不识上回只远远瞧见他恶鬼本相,这次是应不识头次同这恶煞面对面。
“见过百里前辈,”应不识朝他拱手,“客套话就不说,时间紧迫,救人要紧。此番是为令徒生父,谢岑关而来。不知前辈可曾听过个叫做‘西难陀’地方?”
“你如何知道西难陀?”裴真敛微笑。
“前辈还记得,老板曾经跟你块儿在鬼国待过吧?”见百里决明点头,应不识继续道,“那次在鬼国,老板得到个冰蝉玉盒,玉璧里藏份地图,那地图就是西难陀地图。”
裴真眉目阴沉,怪道他和师尊在鬼国漏掉无渡爷爷讯息,原来是被谢岑关拿走。
“七月半之后,老板就启程去西难陀,距今已有月有余。们每隔三天通过连心锁联系次,半个月前他成功找到西难陀入口,进入那个地方。那之后,们又联络两次。六天前,突然再也无法连通他连心锁,们失去联系。”应不识叹道,“实在没法子,遣人到处打听西难陀和黄泉鬼国,却无所获。想来想去,只有找师郎君你。”
“谢岑关失踪,你找师吾念有什用?”百里决明嗤道,“你老板是不是脑子有病,西难陀是什地方本大爷都不清楚,他就敢跑去送死?”
应不识看裴真眼,揣着手道:“自己娃娃不要他,他送死也不稀奇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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