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岁小灵童极力否认这件事,口咬定是那些别有用心混账给他造谣,目是把天生神异他降格成和他们样糗事百出小屁孩。那时节他六岁,还没有夭折,还没有被关进阴木寨,还没有变成阿叔
灯火下男人沉默许久,阿兰那凝视他安静侧颜,头次觉得他眼神无比深邃复杂。她发现,她竟读不懂他。
“阿兰那,”百里渡将手放在她肚子上,“不要这个孩子完全像,要他继承你善良和勇敢。他是抱尘山天骄,他必要比他父辈更加优秀。”
裴真问:“那年秋天,恶童降世?”
“不错。”百里小叽目光悠远,“如你在般遮丽记忆里所见,那孩子降世时候,天边开出朵灿烂红莲。多神异景象,若非亲眼所见,绝对不会相信如此匪夷所思情景。他继承兄长先天火法,比和兄长更加天赋异禀。他出生与其说是道法奇迹,不如说是个神话。”
裴真心底隐隐作痛,“他活着,人们叫他‘小灵童’,他死,人们叫他‘恶童’。真可笑,他六岁就死,他何曾做过什恶?”
“是啊,恶都是们做。”百里小叽说,“和兄长满手血腥,罪孽深重。们把所有希望寄托于这个孩子,兄长授他经书六义,传他火法绝技。们希望他拥有们没有德行,们没有风骨。他不是披着世家子弟皮囊恶贼,他是真真正正天骄贵胄。等他长大,他将成为抱尘山新大宗师。他会超度天下恶鬼,洗涤仙门百家。们没有做到事,他定能够完成。”
灵童降世没有让鬼域减少,越来越多没有得到超度凶魂成为盘据方恶煞,百姓不断背井离乡,去没有鬼怪地方开辟新住所。不过仙门衣冠南渡尚在百年之后,那时光景虽然日日艰难,却还没有威胁到仙门百家属地和抱尘山。
小灵童就在安详平和抱尘山上长大,打从他能张嘴啼哭开始,全家人就没省过心。他刚从阿兰那肚子里出来,稳婆接过他小身子,他嘴巴张,大家以为他要哭,没成想汹涌火焰熊熊喷出,稳婆头发烧得精光。
这小孩儿没法放在摇篮里,因为他浑身冒火,不会儿整间屋子都成废墟。他太小,小到无法控制他与生俱来凶猛灵力。他们想过施加封印,却又担忧封印影响他长大。没人能靠近这人形火药,除同样身怀先天火法百里兄弟。
百里决明把园子里树都拔,花草除个精光,辟出片烧不起来石砖地放他石砌摇篮,小灵童直在那里光不溜秋地待到他三岁。抱尘山把这事儿当笑话谈,大宗师儿子三岁以前没穿过衣裳,成日光着屁股在院里疯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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