还没等想清楚,外面传来通报声,说四皇子来。
听到是四皇子,整理下衣服,让人直接请四皇子进来。
四皇子昨夜送宫灯,今日又带东西送。
他今天给送是书,都是他原来读书时觉得好书。
“听旁人说你近日在跟上官大儒学习,便想着也许这些书对你有用。”四皇子说这话,注意到桌子上手稿,“这是……”
他张张全部拾起,重新叠好放置在面前案桌上,声音极轻,“寻常人家亦有子弟为家产斗得你死活,皇家更甚,你不要参与前朝事,点也不要沾。”
说完这话,林重檀转身离开。
而顿在原地。
林重檀话是什意思?
他难道也知道二皇子要逼宫?
股脑把心里话说出来,看着林重檀那张脸彻底失去血色,就像被水泼水墨画,失颜色。
他想来握手慢慢收回去,眼睫垂下,拢住眼底情绪。与他沉默地对坐,不知过多久,他才开口。
开口时,声音略有哑意,“过段时间,再来……”
话说到半,他自己停住。
他今日穿件竹纹云雾绡衣裳,秋日午时日光透过菱花窗落在他宽大衣摆上。看着他,恍惚间竟有些想不起他原先样子。
“这是上官大儒身边学生写。”没说林重檀名字。
四皇子盯着手稿看好会才移开视线,“瞧着写得真好,原来想跟上官大儒学习,但那时候上官大儒身体不好。”
说到后面句,神情有些寂寥。
反应过来其中缘由恐怕不是上官大儒身体不好,而是四皇子不受宠。
皇上膝下皇子不少,算极幸运,太子自然也是幸运,皇上虽待他
如果林重檀知晓,那太子应该也是知晓。
忍不住回想二皇子在昨日中秋宴表现,太子虽被罚,但不代表太子党人都被罚。能看出二皇子表现有异,恐怕其他人也能。
低头看向腰间荷包,因为怕被人发现,将林重檀私章塞在荷包里,贴身随带。
如果太子也知晓二皇子事,那想用书信诬陷林重檀事情就不能成。
只是林重檀为什要告诉这个?
仔细想想,与林重檀相识也有六年。原先叫他二哥哥,后来叫他檀生。
原来识人不清,以后不会。
站起身,抓起他先前直在写厚厚叠手稿砸在他脸上,他被砸得闭下眼,手稿如纷纷雪花落下,飞散在地。
“不想说就不用说,既然你选科举,那捡这些脏东西就离开这里。”对林重檀说。
林重檀眉骨被宣纸边沿划伤,滴血渗出皮肤。他抬起手指轻轻拭去朱红血珠,沉默地弯下腰去捡地上手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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