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更多时候,和它直待在天极宫最高处,眺望着远方。
“你在看什?”
鹦鹉在说人话这方面也很厉害,总觉得它不像只鹦鹉,更像是鹦鹉身体里住着个人魂魄。
摇摇头,“随便看看,对,明日是母妃生辰,要回宫趟。你要跟起去吗?”
鹦鹉有名字,它叫彩翁。
怔怔地听着这番话,却觉得心口极痛。捂住胸口,泪水涟涟。
为何这痛?
“从羲,从羲!国师,你不是说从羲会没事吗?他为什在梦里还在哭?”
“贵妃娘娘稍安勿躁,九皇子不会有大碍,等他睡醒,自然也就好。”
……
“就什?”抬起头看他。
马车缓缓往前行,他张嘴对说什,可却听不清。坐直身体,追问他,“你刚刚说什,没有听清。”
林重檀又对说遍,但还是没能听清,只看得到他嘴张合。
渐渐,他脸也开始模糊,着急地想抱住他,可还是看着他身形变成白色,最后化成灰。
找不到林重檀。
“不去,不爱去人多地。”彩翁边梳理自己羽毛边说,“你记得早些回来。
后来,才知道从宫外回来,马车刚到宫里,就吐血。太医说不出所以然后,庄贵妃将国师请过来。国师说魂魄不安,需要好好养魂,便住进国师所在天极宫,日夜跟着国师修行。
在天极宫日子里,总觉得自己忘什,但仔细想想,又什都没忘。记得母妃,记得父皇,记得皇兄皇妹们,也记得姑苏林家,记得太学日子,还记得林重檀。
国师说世间人唯看破二字最难,问他现在是看看破吗,国师却没有回答问题,只让不要忘记每日抄写佛经。
天极宫虽大,但宫人却很少,在这里大部分事情都需要自己做。国师有个弟子,但并非人类,而是只鹦鹉。
鹦鹉聪慧,除不长人样,几乎与人毫无区别,大清早就来叫起床修行,夜里又催入睡。
哭着让驾车车夫停下,想他肯定在逗玩,他也许躲在哪里。但马车还是在继续地往前走,只能伸手掀开车帘,“停下来!求你停下来,要找人!”
车夫回过头,相貌和蔼,似乎在哪里见过。他和颜悦色地问,“你要找谁?”
想说出林重檀名字,可那三个字仿佛卡在喉咙里,怎都吐不出,最后回答是——
“不知道。”
“痴儿。”车夫叹声道,又伸手轻轻抚下眉心,“醒来吧,缘来则去,缘聚则散,缘起则生,缘落则灭,万法缘生,皆系缘分。前程往事莫耽溺,除嗔戒怒求心净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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