阮秋平想下,觉得自己法术确实没那厉害,便心虚地摸摸鼻子,说:“那就像故事书里说样,亲自爬到树上,把那些落叶片片绑到树枝上!”
阮秋平晃晃自己施法术后布满老年斑胳膊,像是威胁般地说:“就用这副老胳膊老腿儿!”
“好好,不做落叶,就做老树好不好?”郁桓握住阮秋平手,看向窗外树,那双历经沧桑却依旧深邃明亮眼睛在此刻染上抹期待与向往,“像棵老树样,年龄越大,越高大挺拔,能为阮阮诞果,亦能纳阮阮乘凉。”
记忆里郁桓沙哑声音仍在耳畔,阮秋平却感受到眼泪顺着脸颊滑落下来。
眼泪变成哽咽,变成抽泣,变得无法自持。
他蹲在坟前,左手撑着伞,右手片又片拾起落在坟上枯黄湿润落叶。
阵狂风袭来,左手伞从手中滑落下来。
阮秋平却像是毫无察觉似,淋在雨中,仍旧在片又片地拾着坟上枯叶。
他又想起郁桓八十二岁那年。
他下去时候,郁桓刚好在住院。
……
简直糟糕极。
喝忆情汤之后郁桓,也不再是曾经那个凡人郁桓,那他又何必绑架郁桓继续爱他。
现在就很好。
阮秋平轻轻地告诉自己。
阮秋平紧紧咬着牙,可最后却是跪坐在坟前,失声痛哭起来。
他哭泣,并非是因为郁桓不爱他。
而是因为那个曾经爱着他凡人郁桓,已经永远地死。
随着骨灰被埋在地下,永生永世都不会再归来。
郁桓病房窗户外面有棵大树。
阵秋风刮过,那树上枯叶,便簌簌落大半。
年迈郁桓看着那棵大树,忽然说:“阮阮,你看像不像……”
“你要是敢说你像那树上枯叶。”阮秋平打断郁桓话,“就用法术把那些枯叶黏在树上百年。”
郁桓失笑:“阮阮法术这厉害吗?怎不知道。”
现在就是最好状况。
吉神可以单纯地做他吉神,不用想起凡间历劫之苦,也不必被凡间情爱绑架。费心费力去维系,去负责。
他阮秋平本来就没能爱上郁桓,此刻郁桓忘记他们曾经有段情,他们之间反倒能正常相处。
现在就是最好状况。
阮秋平轻轻念叨着,右手却紧紧地攥住脖上挂指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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