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如晦笑道:“劳父亲惦记。”
江怀苍沉默会儿,声音低沉几分,“让你阿姊唤你来,是要告诉你件事。江府妖祸你应该知道吧,是为父时不查,竟让妖物潜入府邸,占据大宅,当真是奇耻大辱。不幸中万幸是们皆无性命之虞。只是你姨娘……”江怀苍沉痛地叹声,“人已去。却邪,你放心,定然追查那帮贼人,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!”
苏如晦捏把大腿,两眼红,做出悲怆模样,“想不到出来遭,与姨娘竟是天人永隔。那些贼人占据江宅,定是冲父亲您来。父亲,求您准许留在边都护您周全。若是姨娘在天之灵,想必也放心不下父亲安危。”
“阿弟莫哭,”江雪芽给他递帕子,“你姨娘定然保佑咱们大家平平安安。”
苏如晦接过帕子装模作样地擦拭眼泪,帕子按上眼,眼皮登时火辣辣地疼。这帕子上喷辣椒水!苏如晦这回真落泪,泪流满面,止也止不住。师姐果然神机妙算,连江怀苍前来报丧也算到,还特地给他准备辣椒水帕子。
父兄被关在地窖里,险些去半条命。好歹人是救回来,这不,爹提前上边都来。”说着,她不无叹息地道,“唉,你说他们要是死,这云州是不是就是囊中之物。”
苏如晦:“……”
江雪芽这大逆不道,看起来对她父兄皆安然无恙这件事很不开心。
“爹在里面,”江雪芽用刀鞘拍拍他背,“腰挺直,别露馅,记住你是江却邪。”
于是领着他绕过影壁,进龙骧卫厅堂。跨进门槛,苏如晦看见松竹牌匾底下坐着人。那人满头白发,相貌威严,端坐高堂神态像年迈猛虎,不苟言笑,亦不怒自威。
他哽咽着说:“阿姊,真谢谢你啊。”
“你手足何需言谢?”江雪芽笑眯眯道。
“好孩子,”江怀苍握着他肩膀,怆然叹道,“你既有这份孝心,为父又岂能不
他是江怀苍。
他扭过头来,瞧见苏如晦,道:“却邪,你来。”
见着这人,苏如晦后背泛起细细密密霜毛。江怀苍和他在江宅看见那个“江怀苍”太像,连脸上笑开时褶子都模样。只是神态差不少,江宅那个假货笑起来跟人偶似,面前这老人却有股严肃杀伐气。
苏如晦笑着作揖,“爹何时到?却邪不曾拜见,实在是失礼。”
“刚到不久,未曾命人通禀你,不算你失礼。”江怀苍拍拍他肩膀,“你大哥也来,这小子越活越娇气,坐不惯傀儡马车,吐路,才没跟着进宫城。”他感叹道,“你说你这孩子,来边都谋差使竟不跟说声。若非你阿姊传书回云州,为父竟不知你已入鹰扬卫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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