桑持玉看着他,眸光寒凉如水。他道:“苏如晦,你为何如此喜欢同别人称兄道弟?”
气氛陷入沉默,有些尴尬。腐旧灰尘味儿萦绕鼻尖,两个人四目相对,明明那近,却好像隔块铁板。就在这时,叠杂沓脚步声进书楼,伴随女子和男人粗重喘息。男子将门关上,书楼里登时昏暗几分。
站在书楼角落里桑持玉和苏如晦同时愣,下意识屏住呼吸。
“檀郎,你轻点儿嘛。”女声娇嗔道。
“好久没碰你,怎忍得住?”男人低喘,“快快让瞧瞧,这几日不见,你奶子是不是长大?”
“你失陷敌营并非偶然,而是燕瑾瑜从中作梗。七年前,有家庶民拐过你,你记得?燕瑾瑜是那家人儿子,狸猫换太子成燕氏长孙。他记恨你,想弄死你。他过去伪饰得很好,找不到证据,也找不到证人,动不他地位,但是这口恶气不能不出。”
桑持玉眉头越蹙越紧。
苏如晦继续说:“所以把他绑到矿洞,挑他脚筋。”
桑持玉神色凛,“胡闹。”
“为你出头,你却怪胡闹。”苏如晦摇头晃脑,“桑哥啊桑哥,你好生不讲义气。现在同你坦白,挑世家子弟脚筋,这罪名可不小。你若要拿去衙门,束手就擒。”
*词浪语不断,间或肉体撞击声。分明在隆冬,屋子里却燥热难耐,仿佛是酷暑。苏如晦非常尴尬,又不敢动弹。书楼狭窄,他们和那两个偷情家伙只隔几个书架。幸而书架塞得满满当当,他们是看不见桑持玉和苏如晦。
为不发出声音,桑持玉和苏如晦都没动,就在这逼仄通道里杵着。桑持玉没有同苏如晦对视,似乎刻意移开目光,去望阳光里翻飞细小尘埃,苏如晦看得见桑持玉红透耳朵。
度日如年,苏如晦站得腿麻,想动动手脚,桑持玉蓦然捉住他手腕。大概是他平日太不靠谱,桑持玉以为他又要做出什出格举动。苏如晦立马不动,桑持玉握着他手,那两人声响不绝于耳,桑持玉觉得自己好像握住团火,烫手,忙又松开。
两人就在
苏如晦两手伸到他面前,等着他逮捕。
桑持玉凝视他双手片刻,道:“已不在拓荒卫,此事不归管。”
这就是睁只眼闭只眼意思,看来桑持玉并没有他想得那讨厌他。苏如晦决定让他们关系更进步,“咱们俩同生共死多少回?说咱俩是过命之交,应该不为过吧?提议,咱们俩义结金兰,以后你管叫哥,管你叫弟,好不好?”
桑持玉面无表情地看着他。
苏如晦意识到自己说错,纠正道:“以后管你叫哥,你管叫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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