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苏如晦。”他喊声。
没有人出现,夕阳下人间,有种即将沉睡安静。
他掉回头,继续走。身后忽然传来脚步声,叠叠,急促如小鼓。他再次回首,街心空荡荡,依然没有人,却多篮花。篮子灿烂嫣红,在这寂静街头,显出种无声热闹。
他立在原地,看那篮花半晌,走过去,提起那小篮子。
今天是海棠。
观星舍人入围大榜要半个月后才放,桑持玉继续他应卯当值规律生活,时不时从别人嘴里得知苏如晦消息,说他转性儿,闭门谢客,专心鼓捣他那些乱七八糟铁甲傀儡,还送好些去武备寺。
桑持玉时不时收到篮子花,不知被谁放在他值房门口,有时是桃花,有时是梨花,皆是刚采不久,花瓣上还带着露水。他命人四处询问,可曾见到送花人,卫所里侍者都摇头。
他渐渐开始盼望每日花,目光常常不自觉落在门槛那边。
会是谁?他想,那个人定很无聊。
拜访他除花,还有高从龙眷属。他们送来金银丝帛,请他法外开恩。他拒财礼,着人把行贿者押入无间狱,按秘宗律打三十大板。这般不讲情面,铁面无私到死板地步,他在朝中越发孤单,上下朝皆无人与他同行。
“无聊。”他说。
半个月后,大榜即将在午时张贴于钦天司门外。三月天,时晴时雨。今儿天穹阴森森,像要掉下来似。眼看着要下雨,苏如晦没兴趣去挤人堆,自有人会把消息送到他跟前。况且,他
三日后他策马行于苍龙大街,个老人扑倒在他马下。自此之后,麻烦事不断,朝中弹劾他纵马伤人,骄恣跋扈奏章雪花片般呈于大掌宗面前。他知道有人上下其手,暗中纠结党羽对付他。这些人并不知道,他是大掌宗刀,是秘宗唯孤臣,这些伎俩无法动摇他分毫。只不过小打小闹也十分讨厌,当他从街上过,总有百姓朝他扔鸡蛋,又有小孩儿放爆竹惊他马。大掌宗赐予他宅邸,大门上被人涂朱漆。
忽然有天,这些恼人骚扰通通消失。之前闹着要他赔钱老人,见他点头哈腰。他发现路边探头探脑,意欲不轨人总是望着他身后,然后缩脖子,灰溜溜地逃跑。
有人在跟随他,他知道。
他目不斜视,也不回头。夕阳西下,商铺小贩们匆匆忙忙地收摊,人影散乱,穿梭如幻影。人们看向他,又神神秘秘地看向他背后。越靠近宫城,越僻静。通往宫城最后段路,他下马,慢慢地走。晚霞正好,浓烈如火焰,青石砖上头像铺上席彩绢。他感受到道炽热目光,紧随着他身后。
他回头,淡漠目光投向人来人往街心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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