日上三竿,苏如晦该醒,为什还不回复?他开始犹疑,江雪芽和苏如晦情同手足,亲如姐弟,或许逼着苏如晦与她断绝往来,有些强人所难。苏如晦向来重情,数十年情谊,他定然无法轻易割舍。桑持玉按捺着心头烦闷,继续等待,罗盘依旧没有动静,小院大门也没有被推开。
他再次打开罗盘,顿顿,说道:“你先回来吧,们谈谈。”
他可以接受苏如晦逢年过节拜访江雪芽,这是他能做到最后让步。
心里很
桑持玉不知道自己怎离开江府,行尸走肉般上街。天已然大亮,商贩摆出摊,店铺个接个开张。这世间如此嘈杂,他独自行走,寂静如缕幽魂。走到最后,他停步,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回到苏如晦家。
他像只地缚灵,兜兜转转,总是离不开苏如晦身边。
立在门外半晌,他轻轻推开大门,穿过跨院,进入苏如晦小屋。粲白天光透过直棂窗,照在冰冷炕上。被褥上满是雪白猫毛,枕头上也有,洗也洗不干净。
无休止心痛迟迟袭上全身,他每个动作都像有刀子在骨头里刮磨,痛得他无法呼吸。他回忆几天前黑街夜市,苏如晦灿若朝阳笑容,眼睛像星星般闪亮。苏如晦拥住他,说爱他。他多希望时间停留在那刻,永远不要向前流动。
他无法责怪苏如晦,毕竟苏如晦也是受害者。罪魁祸首是江雪芽,他们肝胆相照数十年,苏如晦对她最是敬重,何以提防她手段?更何况,桑持玉也想不明白,江雪芽为何会这般行事?她素来光明磊落,即便不同意他与苏如晦交游,也该开诚布公,好言相劝。
或许他应该走之,可他迈不出脚步。十数年错过,苏如晦枯守那久岁月,他怎能让苏如晦个人承受江雪芽造成痛苦?或许他应该原谅苏如晦,大靖四十八州民风开放,儿郎十四五岁便往房里接人,许多夫妇貌合神离各玩各,既然苏如晦是无心之失,他又何必如此苛责?可苏如晦与别人相拥在床上那幕烙在他脑海,如鲠在喉,他没办法不在意。
他推开窗,独自在雪风里静坐,等心里悲怒稍稍平复。寒冷风让他冷静些许,他取出罗盘联系苏如晦。
苏如晦没有回应。
还没醒?他皱皱眉,给苏如晦留言,“苏如晦,处理好江雪芽和那伎子事。院子你退回给江雪芽,们今日收拾行李,回黑街。”
罢,只要苏如晦同江雪芽断交,此事他不再追究。他去厨房调壶蜂蜜水,文火煮热后捧回屋里摊凉,备着给苏如晦解酒。事情做完,他坐在窗边,对着大雪发呆。过好会儿,苏如晦仍然没有讯息。他偏头,看向桌上罗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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