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上来洗个澡,换件衣服吧。”孟齐康说,“都湿透。”
贺洲洗完澡之后,孟齐康
大概过几分钟,贺洲呼吸才渐渐平稳下来。
“这段时间没有吃药吗?”孟齐康问。
贺洲抹把脸上雨水,摇摇头。
孟齐康打开车门准备往驾驶位上面坐:“来开车,送你去医院。”
贺洲只手扶着眉头,另只手拦住孟齐康胳膊:“不用去医院,还好。”
有人看见他。
有人抱住他。
“贺洲……”有个轻柔声音唤着他。
贺洲这才颤抖着把脸从方向盘上抬起来。
刚刚那辆大货车并没有撞到他们。
贺洲瞳孔骤然紧缩,他急忙踩下刹车,浑身都是颤抖,只觉得整个世界都模糊而寂静。
多年前回忆涌入大脑。
下着倾盆大雨夜晚,鸣笛声,碰撞声,哭喊声。
司机发出惊恐喊叫。
父亲和母亲在事故来临时朝对方扑去,他们在死前最后刻深深地拥抱着彼此。
。
他便做许多身不由己事情,也做许多动机不明决定。
大部分行为就好比在路上走着走着,突然揪片叶子似,莫名其妙,又理所应当。
就好像……是被控制着似。
这使他愈发厌恶邱言至。
孟齐康盯着贺州看会儿,最后还是叹口气,后退步:“那来开车。”
“不用。”贺洲说,“自己可以。”
“可自从那件事之后你……”
贺洲打断他:“总不能直不敢都开车。”
贺洲很快把车开到孟齐康公寓下。
即使踩急刹车,可有安全带护着,也没有受什伤。
可贺洲依然是全身都有些发颤。
他解开安全带,打开车门,几乎是有些仓皇地逃下去,扶着车门,弯下.身子,大口大口地喘气。
雨下越来越大,倾盆大雨浇在他身上,顺着他头发、脸颊滴下来。
孟齐康慌忙也下车,拿出雨伞,撑在贺洲头顶。
他们将死之际还是微弱唤着对方名字。
他们是上报纸恩爱夫妻。
唯独他贺洲个人,顶着满头鲜血,孤零零地坐在旁,从清醒到昏迷,至始至终,都像个被抛弃孤儿。
邱言至帮他挡下吊灯那次。
是唯次他在发生事故时。
对邱言至厌恶分明是从第次相遇便成定局事情。
可想到吊灯砸下时邱言至满头鲜血,和刚刚那人站在二楼冰凉眼神。
贺洲便愈发觉得心烦意乱起来。
他嘴唇紧抿,油门往下踩,速度越来越快。
就在这时,耳畔忽然出现声尖利鸣笛,贺洲转头看向左侧路口,只见铺天盖地刺眼白光中,辆大型货车正急速朝他驶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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