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想:也不能干这个干辈子,总这样,心脏和屁股都挨疼。
画廊终于开业。
画廊大门敞开,道红色地毯从门口直延伸到大厅深处,迎接着身穿正装礼服来宾们纷至沓来。
大厅中央是个宽敞展示区,墙壁上挂满艺术画,艺术家签名和作品介绍标签也陈列。每件都是姜归辛精心挑选,早有几件还没开业就被客人预订。
员工们夸赞:“老板眼光就是好,选都是珍品,开业前就大卖。”
“就是提醒你句。”南决明看姜归辛衣袍松散,还贴心地替他把领子拢好,微笑说道,“不要多想。”
没有多说什,南决明就转身离开。
姜归辛依旧脸迷茫地站在原地。
半晌,他才重新获得清明。
他低头看着自己手掌心,才发现掌纹姻缘线上缀着根睫毛——可能是刚才南决明留下。
姜归辛忙道:“就小会儿。”
南决明抬眸看看时钟,仿佛在估算自己睡多久,然后转头对姜归辛说:“看来也累,竟然在外面睡着。”
姜归辛听见“外面”这个词语,心下苦涩,仍平和地抿出抹笑容:“您要回去吗?”
“嗯。”南决明迅速地从床上起来,没有丝毫留恋,“对……”南决明没有转身,依旧背对着姜归辛,“你应该记得,开业那天不会出席吧。”
姜归辛闻言,心下紧:“当然记得,怎突然这问?”
姜归辛却很难判定,这些艺术品早早被卖出,到底是他姜归辛眼光好,还是南决明身份好。
开业仪式在画廊中央举行,大家齐聚堂。
姜归辛站在台上,拿着讲稿说出自己早已准备许久说辞,言辞里都是形式主义官话。姜归辛从前不知听别人说过这样稿子多少遍,真到自己站在台上,在众人瞩目之下侃侃而谈,竟觉得这些文字许多都是他真心,只是听起来和台下观众笑容般虚伪罢。
他低头,吹吹手掌,让掌心那根他刚才还视若珍宝眼睫毛随风掉落在任人践踏地毯上。
从那刻开始,姜归辛便开始明白:自己该想好怎退步抽身。
给自己定个目标。
目标是挣它个亿!
挣满个亿,就不干。
南决明微微笑,道:“怕你忘。”
这话好像只是无心提醒,又或者不是。
句话是否无心,是否伤人,其实不在说者,却在听者那里。
此刻不管南决明提醒是有心还是无意,听在姜归辛耳里,都是惊雷道,炸得他脑子乱响,顿把刚刚情丝斩断,满腔心惊。
但姜归辛脸色如常,笑容倒还更迷人:“只有贵人才多忘事,这样负责伺候贵人,是绝不敢忘事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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