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干嘛？”他问。
“你
蛋还在吗？”
“……”戚隐被这厮突如其来疑问问懵
，不自觉低头看看自己，他长得很像太监
？
“两个都在，你想干嘛？”戚隐抽抽嘴角。
两个？扶岚有些意外，之前看还是
个。他没在意，只道：“尽快扔掉，很危险，要小心。”
“你家是干什营生？”戚隐问，“你爷娘呢，你个人带着猫来找媳妇儿，你爷娘怎不和你块儿？”
“没有爹，没有娘。”他回答。
简简单单几个字，扶岚没有更多表情，戚隐却听出很深悲哀。
想不到分明是陌路人，却同病相怜。
“唉……”戚隐沉沉地叹口气，拉起扶岚腕子，在他手心里放个荷包，“这里有两碎银子，是
自己攒下来，不多，你拿去使唤。你那个媳妇儿就别找，好生找个正经营生，养活你自己养活你小猫。等自己有点儿积蓄，媳妇儿就好找，别着急，男人不怕老。”
两个人在夕阳中眼对眼互相看着，阳光落进男人黑黝黝眸子里，撒满沉甸甸金。他依旧是淡淡神色，仿佛方才只是说“今天天气很好”这样平常话。
这家伙不是在故意嘲讽他，戚隐确信，这人可能脑子有点儿问题。
“不提亲。”戚隐说。
扶岚眼睛里露出疑惑。
“你没看到吗？她刚刚和她东家亲嘴诶，”戚隐无奈地道，“她已经嫁给她东家当姨娘。”
有病？
扶岚呆呆地看着他。
“人生在世，谁没点不容易，咬咬牙就挺过去，千万别走邪路。知道不？”
戚隐说完拍拍他肩膀，转身走。他低头看自己在夕阳下瘦长影子，黑黝黝长条，耷拉着肩膀垂着脑袋，像只无家可归孤魂野鬼。他忽然觉得自己可笑，明明自己都顾不过来，还要去安慰别人。
他今天在外面瞎晃悠天，什都没干，等会儿回家不知道小姨会不会又骂他赔钱货。不对，她现在仰仗他身份送姚小山上仙山，大概会对他稍微好点吧。
衣襟忽然被扯住，他回过头，那个家伙正拉着他襟角。
扶岚望向药铺，老东家正坐在柜台边上算账，食指点点舌头，面面地翻账本，瘦骨嶙峋手背横亘着条条青筋。
这是个苍老凡人，神魂渐衰，不久就要步入轮回。
“她丈夫很弱，”扶岚淡淡地道，“可以抢。”
戚隐惊，愕然看着男人。那家伙依旧静静将他望着，大大眸子黑得匀净，像片净透琉璃。戚隐忽然发现他眸光从不曾变过，人畜草木在他眼里皆是般模样，仿佛万物都没什分别。
戚隐忽然很好奇，怎样爷娘才能养出这样……傻孩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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