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中间是原先戒律长老,现如今无方代掌门,元苦,俗家姓氏是“温”,因着脾气,bao躁缘故,凤还弟子私下里都喊他温阎王。那老头儿头白发,胡须肆意得很,枪戟似四射,眼望过去,这须发皆白老头儿像只愠怒雄狮。
众人坐定,温元苦开始审问。高阶之上,那老头儿须发怒张,“元籍,你残害元微,致他化妖,多少仙门同道,命丧你手!冰海天渊,至今还有妖鬼逡巡。云隐师侄若非命大,虎口脱生,只怕也要受你残害。证据确凿,你可认罪?”
元籍淡笑,“人间道法衰微,危在旦夕。妖魔强大、长寿根源全在心脏,若不取心予人,何能重振人间道法?”他面露悲怆,“‘夫有高人之行者,固见负于世;有独知之虑者,必见骜于民’。尔等碌碌
小声和扶岚道悄悄话儿,“哥,太阳好,下午再背你出来散散步。”
扶岚闭着眼嗯声儿,听见他声音,戚隐慢慢确信扶岚在好起来,切都在好起来。只要他哥在,无数好日子就等在前头。戚隐满心说不出感激和庆幸,眼眶热,又要掉下泪来。
戚隐泪眼朦胧,笑道:“哥,你不知道,背着你,心里别提有多高兴。”
他听见扶岚轻轻地说:“小隐开心,也开心。”
路不长,不会儿就到秘殿。依旧是记忆里那个黑漆漆殿宇,中央束白光从穹顶上打下来,元籍袭素服,掖着两袖,跪坐在光下。他罪行昭揭四海,无人不知他杀人换心,妄求长生大道。戚元微被他所害,代剑仙,竟化妖而死。可他端坐在阶下,双目低垂,有种说不出淡然,像只从容赴死白鹤。
戚隐进殿,那个男人像是有感应似抬起眸,目光穿越黑暗,落在戚隐身上。
“你来,孩子。”元籍淡淡笑,唇上胡须轻轻动,“早该认出你,你眼睛与元微很像。可惜,你和你父亲样,误入歧途。”
戚隐没搭理他,弯下腰,小心翼翼把扶岚放下来。
北面高阶上坐四方仙山掌门,戚隐眼尖,下就看到清式那个老胖子。众仙气飘飘白衣道人里,他捧着个大肚腩,那油光满面、肥头大耳模样实在是很扎眼,戚隐到现在也想象不出他没秃没胖之前是怎个俊俏模样。
他边上那个高冠博带是钟鼓山掌门白明均,听云知说他收徒第看性别,男不收女收,第二看脸,貌丑不收貌美收。去钟鼓山,就跟进大花园子似,弟子们个赛个漂亮。青袍大袖,妆容精致是昆仑山女掌门聂重华,云知说清式没有秃也没有胖时候聂重华常常来凤还串门,还会给他带糖吃。后来清式谢顶发福,她就再也没来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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