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吃这里,”扶岚白洁指尖按在他眉心,缓缓下移,“再吃这里,最后吃……”指尖划过喉结,沿着脖颈子向下,滑过戚隐胸前,所过之处浮起阵阵战栗,戚隐心都要酥。手指最后停在小腹上方,扶岚媚眼如丝,上挑眼角缀满笑意,“这里。”
也罢,反正
“你哥养,”黑猫道,“准儿是被那帮婆娘给吃,天天只知道吃吃吃,吃得连毛都不剩根。你看你哥这穷鬼相貌,就是被那帮婆娘给吃穷。”说着,黑猫往走栏上躺,乌黑油亮皮毛在阳光里灿灿发着光。它道:“也罢,要是养不起咱俩,就让你哥插个草标,去集市上卖身,你们人间富婆就喜欢呆瓜这样小白脸。”
黑猫说那帮婆娘就是他哥二十八姬妾,虽然扶岚并不把她们当媳妇儿,但这些妖姬魔女还是仰赖扶岚来养活。戚隐十分好奇扶岚这帮姬妾,黑猫说它们自己有洞府,分散在横山犄角旮沓里,不住在村寨里。
据说他哥这帮姬妾个个倾国倾城,有个叫留荑姬,美得恍若天仙下凡,曾有两个妖族首领为她大打出手,差点挑起第二次妖魔大战。扶岚可谓柳下惠转世,这等天姿国色围绕身边还能老僧入定面不改色,戚隐有时候真怀疑他是不是不举。
扶岚挎着篮子去集市买鸡鸭,让戚隐自己寻个饶间住下。南疆妖魔大多凶残嗜血,戚隐个凡人其实并不安全,黑猫叮嘱他寸步不能离开横山,否则有生命之忧。戚隐连连点头,连赶好几天路,腰酸腿疼,他压根儿哪也去不。随意挑个饶间,稍稍打扫干净,上炕就睡。小轩窗外面鸟鸣啾啾,青山绿水片好风光。戚隐眼皮子打架,困得掀不开,不过会儿就睡熟。
半梦半醒间,阵甜腻香味儿袭来,戚隐迷迷糊糊地掀起眼皮。傍晚天光阴暗,屋子里黯沉沉片,扶岚手臂撑在他脸侧,低头望住他。扶岚看起来和往日不大样,他平常不苟言笑,总是副呆呆样子,此刻却眉目含春,眸中仿佛蓄汪春水,温柔得可以融化骨头。
这肯定是在做梦,戚隐在做春梦。
他想他真是完蛋,不知从什时候起,他春梦永远离不开扶岚。他不能和扶岚同床睡,每回硬邦邦地醒来,扭头望见身边睡熟哥哥,总是很不好意思。扶岚这个呆子,他怎也不会想到,身边弟弟正在梦里对他做那样事情。
眼前扶岚用手指描画他脸颊轮廓,冰凉指甲轻轻刮着他脸皮。就是稍稍有些锋利,戚隐觉得扶岚要剪指甲。
“饿,”扶岚呼吸咻咻打在他脸上,“可以把你吃掉?”
嘴巴有点臭,戚隐想,但没事儿,只要是他哥,他什都可以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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