戚隐去厨房拿剩下米汤,用符咒热热,舀给娃娃喝。她喝就吐,还是哇哇哭。
戚灵枢那边静会儿,道:“查阅典籍,医书言米汤有碍婴孩胃肠,不宜多食。”
不喝米汤,那就只能喝奶,可他们都是男人家,哪来奶水?戚隐犯愁。
扶岚问:“喝血可以?小隐血好喝。”
“你家闺女儿是个凡人,呆瓜,凡人喝奶不喝血。”黑猫道。
轩窗掩着,外边儿是霏霏细雪,疏疏落落打在宽宽瓦檐上。山坳子里处处铺满雪,大黑天儿,又冷,谁都不愿意出门,妖怪们窝在自己洞府里冬眠。劫后余生南疆安安静静,积雪和夜色掩埋尸体和骸骨,放眼望去洁白无暇。
声婴儿啼哭惊破黑夜,戚隐披着蓝地碎花冬被,顶着头乱毛和黑眼圈,扶岚和黑猫也都是样萎靡,两人猫,共同望着不断哭啼小婴儿叹气。
“小祖宗啊,”戚隐抓着头发,“都半夜三更,您怎还不睡啊!”
他们安置好月牙谷孩子们就到这里,南疆大雪山,与世隔绝小山坳。外边刚入秋,因着崇山峻岭缘故,这里早早下起雪。他们原想过回乌江,然而毕竟是人间地界,行尸不再活动,要不多久,凡人便会重返那片土地。况且戚隐银发灰眸,太过显眼。他灭无方事儿举世皆知,杀巫郁离拯救苍生却没人知道,在世人眼里,他还是那个冰冷嗜血大魔头,所以还是跟妖怪在起住好。
这里居住妖怪大多数鼹鼠、兔子、山羊什,性情温和,胆子小,最凶猛不过是雪狼之流,却也被妖蛾子祸害得差不多。思来想去,还是用符咒改易气息,伪装成妖类,来此地。
“这大黑天儿,上哪找奶去?”戚隐抓耳挠腮。
“猫有六个奶头。”扶岚道。
“老夫没有奶!”黑猫爪子拍开扶岚脸,“别打老夫主意!”
脸被黑猫别,扶岚正好瞧见戚隐赤裸胸脯,灯火下,橘黄色光勾勒出他胸膛起伏线条。扶岚睁着黑黝黝眸子盯会儿,伸手捏捏,道:“小隐胸挤挤会有奶?
有媳妇儿,虽然还没有长大,有家猫,虽然挑嘴还费钱,还有个捧在手心里闺女儿,戚隐也是个有家有室男人。他心里有说不出平安和喜乐,即便前路或有磨难,也定可以咬着牙挺过去。只要家人在起,没什解决不。
然而,这个美好想望,在第天夜里就落空。
娃娃刚醒来就哭,直不睡觉,张脸哭得红扑扑,喉咙里憋着团火似。戚隐愁眉苦脸,不知如何是好。实在没法子,拿起琉璃镜找小师叔。
“她是不是饿?”戚灵枢问。
“刚喂过米汤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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