怕凤宁不放心,他又补充道:“这本是心脏刚与身体剥离就被魔姬吞噬所产生痛症,过些天便能完全恢复。到时候那半具尸体也自会消失。”
凤宁点头,将那半具尸体用冰棺装好,放进乾坤袋里,对青琅说:“们回去吧,你还要休息。”
青琅却沉默会儿,道:“想和你走着回去。
他们冲出土坑,飞到天际,然后像春雨样洒在周边大地上。
与此同时,地上那些槐花忽然像是被喂灵力样变化起来,它们变得成熟,它们露出种子,它们陷入泥土。
在黑夜里,在星光照耀下。
凤宁亲眼看到这片土地在瞬之间生出无数嫩绿芽儿。
青大槐死。
凤宁说完就觉得他这话不合时宜。
青大槐如今自焚而亡,谁能确保他定能活?
凤宁忽然觉得有些懊恼,感觉自己太不会说话。
于是又磕磕绊绊地想说些什,却显得更加语无伦次些:“他是上神,他不是野草,但他是青大槐……”
“凤宁。”青琅声音随着他触碰起落下来。
青大槐自焚之火烧多久,凤宁和青琅就等多久。
火烧尽时候,天已经黑。
青大槐没有什尸骨,只留下些黑灰和个巨大木炭。
凤宁不敢用手去碰,怕碰碎,就在旁边寻处肥沃土地,扒开厚厚层槐花,准备刨个坑,用法术将青大槐移进去,连同他身下那捧分不清是魔姬还是青大槐灰。
青琅和他起挖。
可就像他生前为这里种满彼岸花和青藤树样。
他死后,亦为这里留下无数生命。
从此之后,魔祭坛再也不是光秃秃.
离开之前,凤宁看着金光罩里尸体,问青琅:“你现在感觉怎样?”
青琅说:“已经不再疼,只是上半身有些麻木,眼睛依旧看不清。”
他分明什也看不见,却用手拭去凤宁满脸泪水,声音沙哑:“知道你也很难过。”
不用忍着哽咽安慰。
凤宁终于抑制不住,抱着他哭起来.
挖完坑,凤宁准备将青大槐灰和木炭埋进去时候,意外发生。
那些灰忽然就变成点点萤火,在夜幕里闪闪发光。
他眼睛还没有恢复好,动作也很迟钝,亦没有使用什法术,只是僵硬地拿着剑为他曾爷爷挖坟。
青大槐死时候内心里全都是愧疚,悔恨,与自责,他连道歉话都不敢同青琅说。
可是凤宁知道,青琅点儿都不怨他。
青琅挖坟时候是在地上跪着,眼底有水光。
凤宁看着他彷徨苍白脸颊与重复性动作,沉默半晌,忽然开口道:“……凡间有句诗,说地上青草‘野火烧不尽,春风吹又生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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