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那姑娘,是老姑婆!
可恶,老姑婆明明被黑狗血封起来,怎还能半夜出来作祟?
他不追,连忙往回路跑。转头瞧,忽见老姑婆顿住,不走,紧接着摆动手脚,竟倒退着行走,而且走得飞快。他吓得两腿发软,面喊救命面跑。
他听说过这种倒退行走异常生物,老人说在街上碰见倒退走人,决不能看见她脸,照面就完,神仙也救不。他拼命狂奔,躲进条逼仄巷道。老姑婆倒退着走进另条岔路,他终于松口气。他把手枪拿出来,静静听着周围动静,判断什时候能出去。
周遭无声无息,老姑婆可能已经走远。这样想着,他心里松口气,把手枪插回腰后,回过头正要离开,漆黑头发忽然出现在眼前,老姑婆满头银饰,直挺挺地立在跟前。
当,他有点儿夜里独行信心,蹑手蹑脚地推开房门。
探头出去看,夜色静谧,走廊空无人,临水青石板路上什也没有,远处青黑色屋檐底下挂着陈旧红灯笼,鬼火似悬在半空。他心中惴惴,拿起手电筒,悄悄迈出门槛。
他关上门刹那间,床上靳非泽睁开眼。靳非泽看他背影眼,低头亲亲姜也发顶,什也没说,闭上眼继续睡觉。
陈嘉举着手电筒下木梯,走上青石板路。他辨着路,快步走着。曲曲折折石板路没有尽头似,转两三个拐角,又是同样截石板路。他低头看看手表,有些狐疑,明明五分钟就能走到路程,他走已经将近十分钟,可明明他走得比往日还要快些。
不要胡思乱想,绝对不是鬼打墙,他告诫自己,继续走,又改成跑。直跑得他气喘吁吁,也没找到焦大禧住木楼。
原来她不是走,而是绕到他背后。
他惊恐地张大嘴,眼睁睁看着老姑婆寸寸转过脸。她身子不动,单头颅像木偶拧发条似咔嗒咔嗒转过来。他有直觉,
他慢慢慌起来,大半夜个人在外头,危险系数太高。他循着路,又跑到路边木楼子试图寻求帮助,结果要是窗扉紧闭,要是根本没人住。他又跑回路边,忽然看到前面有个穿着蜡染百褶裙姑娘。那姑娘顶着满头银饰,乌黑发披在腰后,显然是个侗寨女子。
有人心里就有底,他喜出望外地往前追。
“姑娘!姑娘!”他小声喊。
想不到大半夜还能碰上人,可见他运气不错。等等……他猛地回神,大半夜出门,除他,还会有谁?怪。他心里发起毛来。
他忽然发现,这姑娘穿着十分眼熟,白天在老姑婆家里见到纸人新娘好像就穿成这样!侗族婚服和寻常婚服不样,夜色又深,他没能立刻认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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