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妍顿下,问:“洛鸣山是还在睡吗?”
赵行皱皱眉,眉宇间隐隐可见烦躁。
谁他妈知道洛鸣山去哪儿?大早上就不见人。
可兰妍却误会赵行意思。
她看向赵行领口处吻痕,又很快移开视线,轻咳声,语气有些尴尬:“他肯定是被你折腾惨……你这样声不吭就直接走,会让人心寒。”
他其实也不知道杜钰宁该怎安置。
但现在唯可以确定是,这傻小孩好像没那大报复心,他甚至在为自己有两个那样视人命如草芥父母而感到羞愧。
“不会杀你。”赵行说,“你又没做错什事儿,你想去哪里?送你走吧。”
杜钰宁愣愣地看着他,想好久,然后说:“……终明路74号。”
“要离开这里吗?”兰妍站起身子。
赵行有点儿想抽烟,可摸到烟盒,刚掏出打火机,兰妍就轻飘飘看他眼。
赵行:“……”
赵行默默把打火机放下。
“你们准备什时候杀?”杜钰宁忽然问。
赵行放下另只手里终端。
“……你不是妈妈吗?”他喃喃道。
“那会满足所有要求和容忍无理取闹,在别人说笨时候气得差点失手杀人是哪个妈妈?
“那在被人欺负时候告诉,她喜欢会打架男孩子,还教还手,带去看拳击人是哪个妈妈?
“那在九岁生日时候带去野餐,遇到野猪时把护在身下喊阿……阿宁……又是哪个妈妈?”
他顿下,仰头看向兰妍,神色变得分外悲伤。
赵行
赵行掀开地毯,边在地上画传送阵,边说:“典礼不是都结束吗?咱们在这儿待着也没什事儿,而且身体也都挺不舒服,走吧。”
主要是他现在真不太想见洛鸣山。
兰妍:“现在就走吗,不用和长老们告个别吗?”
赵行:“不必,长老们都去做清晨祭礼,忙着呢。”
兰妍:“就算不和长老们告别,至少也要和洛鸣山说声吧。”
那上面界面还是某个付费问答网站。
在兰妍毫无隐瞒地告诉杜钰宁真相时候,赵行在里面询问——“如何对仿生人进行重置”以及“如何在家里快速安全地摧毁仿生人”。
赵行问:“你为什会觉得们要杀你?”
杜钰宁嘴唇动动:“你不想杀吗?那你们为什告诉这些……不就是想让死得明白点吗?”
赵行沉默下来。
“当时你喊……其实是阿行,对吗?”
兰妍没有说话。
过好大会儿,兰妍才回答道:“有时候是,有时候是她。”
杜钰宁呆呆地说:“……原来妈妈是两个人啊。”
空气又变得沉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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