等顾况从翰林院取书,再回到秘书监,也将要到晌午小休。回处所吃饭时候,几个楷字将他团团围住,席之锦打头,小声道:「方才去翰林院,那批穿蓝袍子有没有给你脸色看?」
顾况实话实说:「没有,倒还客气。」他进翰林院也总共只见到两个穿蓝袍子大人,官服穿得服帖平整,官步迈得不急不徐,虽然不大瞧他,不过说话都温雅有礼。看牌符后到书库取书出来,也没花多少工夫。
楷字们没问出什来,便都散。顾况在回廊上同程适擦肩而过,程适皱眉看着他像欲说什,嘴张张却没出口。顾况同他点个头继续向前去,程适在
只有五个,楷书郎大人将十个新进楷字字迹细细比较,点名顾况补缺,与五位老楷字道抄写三本典库藏书。
顾况领命,能得楷书郎大人赏识自然欢喜。十个新楷字与五位老楷字座位不同,个在外厅个在里阁。顾况按楷书郎吩咐立刻收拾笔墨暂进里阁坐,新楷字们都拱手对他笑道恭喜恭喜,只有程适坐着不动,抬头无所谓地瞧他眼,哧声。
抄到快晌午,纸用完,老楷字让顾况去通事或者典簿大人那里领些纸回来。
通事大人不在,典簿大人刚接监丞大人吩咐有要紧事办,说下午才能给纸。顾况回楷书阁禀报楷书郎施大人。施大人道:「也罢,正好方才校书郎大人说要本经考又抽不开身,你先拿这个牌符到翰林院去借来。」
顾况又遵命拿着牌符再往翰林院去。
秘书监与翰林院不对头,连司部衙门都离得老远。顾况对皇城不熟,东拐西绕有些迷向,偏偏今天路上匆匆来回不是蓝袍子就是红袍子,只有退到路边拱手弯腰份,逮不到人问路。幸亏远远看见有巡察卫兵,顾况忙提步过去,走到个带岔道路口没留神,险些撞上个人。顾况谨遵从九品下本份,弯腰揖,闪眼间却看清楚那人穿不是官服。
顾况没听过席之锦教训,匆忙间只想着不是穿官服兴许可以问个路,抬头恭敬地问句:「敢问这位大人,往翰林院去如何走?」
眼定在那人身上后,顾况傻。眼前人却是个年岁绝出不弱冠少年,虽穿不是官服,头上却束着玉冠,身上穿着淡紫长袍。张若美玉般俊秀脸上分明等于明白刻着「贵人」两个字。顾况心中飞也似盘算,若此刻跪下磕头,不唐突反倒成唐突,还不如装糊涂到底,拼个明白路径。
果然,那人将双眼定在顾况脸上片刻,甚是和气地道:「从这条路向前走再往左侧转。」
顾况揖到地道声谢,跌跌撞撞地疾步去。不晓得刚才人是哪位皇亲国戚,十分想再回头瞧眼,又没那个胆子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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