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珏准。
第二天,管事来和兰珏说,厨房里小厮去米店买粮,看见张屏背着个包袱,搭辆驴车出城门,当时天还没亮透,城门刚开。
小厮以为张屏卷兰府东西偷着跑,赶紧回来告诉管事,管事又赶紧告诉兰珏。
兰珏含糊地说:“啊……知道这个事儿,他家里有点事,告假。”
兰珏不禁猜测,张屏到底去哪里,要查什?
王砚板着脸道:“沈大人这是公事公办,说得罪太客气。邓大人亲自侍奉皇上到案发之地看,想必或有结论在胸中,要移哪个案犯,悉听尊便。”
沈少卿再客客气气寒暄两句,着人到牢里提出王宣。
王宣从小到大没受过罪,在牢里关这回,蓬头垢面,胡子拉碴,眼窝都凹。他被几个衙役牵着,径低着头,不看路边王砚。沈少卿有意惊讶道:“啊呀,怎这样对王小公子?快,先安排梳洗梳洗再说。”
王砚冷冷道:“个大狱中嫌犯,怎得梳洗?刑部没有这种规矩。”
王宣抬头,傲然道:“不错,等出这冤狱,自当好好地洗!望大理寺不要误判冤案。”
陶周风坐在务政殿中,拿着两根竹签儿,犹豫不决。
他在两根竹签上各刻两个印子,掂在手里,翻来覆去地看。
到底是升堂?还是不升?
就在陶大人闭上眼,丢出竹签时候,门外忽然传来阵纶音。
“大人,大人,圣旨到。”
张屏走后,兰珏奉诏进宫,永宣帝坐在勤政殿龙椅内,屋中股醒脑
沈少卿含笑道:“这次是三司会审,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,哪个都不能单独定王小公子你罪,请小公子放心。”
王砚皱眉看看正欲离开沈少卿:“大牢里陈筹与其他两个书生,沈大人为何不提?”
沈少卿抬抬衣袖:“沈某只奉命提转王宣人,王大人,告辞。”
兰珏在朝中,听到关于这两件案子纷纷扬扬传闻,心中自也疑惑。原本只是件考生被杀案子,竟然闹得出奇大。
更让他疑惑是,那天张屏匆匆出门,到夜里,又匆匆回来,居然向他说,要请几天长假。
陶周风噌地睁开眼,直奔出门,险些闪到老腰。
圣旨说,马廉被杀案和柳府闹鬼案牵扯重大,着刑部立刻停审,两案并作案,由刑部、大理寺、御史台三司会审。
陶周风松口气,未久,大理寺沈少卿带着两个推丞名主簿过来提录这两件案子卷宗。
沈少卿向王砚拱手,笑吟吟道:“王侍郎,得罪,除卷宗之外,奉圣谕,令弟们也要带回大理寺。”
按本朝律制,有三司会审大案,重要案犯,都统移交大理寺关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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