小吏再摇头:“刚被拿住,经过不明。”
张屏不再言语,堂下站定,邵知县整衣升堂,明镜高悬牌匾下坐定:“堂下案犯,怎不跪?报上名来!”
邓绪端立堂上:“贫道苍天门下,只跪天跪地,不跪微末小吏。案尚未审,贫道连为何被拘捕尚不知道,邵大人怎就称为案犯?既然成案,贫道成被告,原告何在?”
邵知县拍惊堂木:“大胆!你这野道,妆神弄鬼,觊觎本县小儿数日,当县中治安是摆设,瞧不出你是个拐子?今日在街头,竟还妄图拿迷魂药饵诱拐。尔这般岁数,做这种勾当,想来不止天两天,年两年,有拐必然有卖,定还有同伙,快快从实招供!”
衙役拉扯邓绪,想按他跪下,邓绪本是军中出身,会些功夫,但立定不动,几个衙役按不倒他,怒急推搡,误打误撞把扯下他假胡子。
”哄跑远。
邓绪收起纸包,不由感慨,不想当下娃娃都这般精,取旗杆继续慢慢走,见前方又个墙角处,几个小童正边跳绳边唱什,正要靠近,街角突然冒出几个衙役:“兀那野道,原地莫动!”
邓绪目光敛,衙役拥而上,手中锁链朝邓绪当头套下:“带回衙门!”
张屏换身布袍,正待上街转转,只听县衙正门处阵吵嚷,百姓乱哄哄涌来,李主簿打偏厢匆匆走出:“张大人要出去?邵大人正要升堂问案,等还是到堂旁听为是。”
张屏便又回房换衣,迎面撞见陈筹摇摇晃晃而来,像是刚回来。陈筹抬眼看见张屏,神色立刻变。
邵知县顿时惊而怒道:“连胡须都是作假黏,还说自己不是拐子?快快招认,免受皮肉之苦!”
邓绪呵呵笑道:“知县大人倒是警惕,但证供不足,只凭捕风捉影揣测便抓人,难令人信服。贫道黏个假胡须自己耍耍,何罪之有?”
张屏心知,陈筹与他定有误会,但不及琢磨哪里出误会,眼下也不便询问,先到厢房换衣服,陈筹见他没说什就走,松口气。
张屏更衣赶往正堂,看见被衙役揪着等升堂人,脚步顿。
邓绪森森瞥他眼,张屏垂目低头,问旁小吏:“事出何因?”
小吏摇头:“不大清楚。”
张屏再问:“何人报案,谁下令缉拿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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