谁会想杀兰珏?
从兰珏卧房出来后,王砚站在廊下,思索这个问题。
经数名太医诊脉,得出确切结论,兰珏是中毒,下毒时间应是在两三天前,这毒发作得极慢,被下毒者无任何不适,只是气色有些像染风寒或者劳累过度。若不是兰珏曾经喝过杯龚尚书养生茶,毒性被老野参激发,可能被夺去性命时,都无知无觉。
想到这里,王砚不由捏紧拳,又强制自己冷静下来,分析案情。
兰珏为官数载,政敌不少。但他直待都是礼部这样温和司部,应未与谁结下过血海深仇。屡被弹劾,亦都是因为作风问题。
头低下,眼前地面阵摇晃。
永宣帝道:“兰卿?”
兰珏稍稍直起身:“臣失仪,方才……”眼前切再阵模糊晃动,张黑幕当头罩下。
兰珏醒来时,发现自己正在卧房床上。
袭官袍抢入视线,定睛看,是王砚站在床头,面无表情:“佩之,恭喜你醒。若你就这睡过去,你帮龚大人编那本册子里,你倒是能占头篇。”
甚好,未感觉到有病。”
龚尚书阵叹息,便让兰珏与他共饮杯刚亲手沏好养生茶。
龚大人养生茶里有百年老野参,兰珏喝下去后有点冒汗,在众人关爱目光中看时公文,忽有谕令到衙门,着他速入宫见驾。
传谕公公瞅着兰珏脸不忍,偷偷给他递个消息——
兰珏又被参。
兰珏家下人平时非常谨慎小心,连漱口水都是验过。
要说兰珏唯做过招人切齿痛恨事,就是多年前拐柳老头
兰徽趴在床沿,抓着被子抽噎:“爹爹……爹爹……”
兰珏动动唇,苦笑道:“原来真是有病,悔未听劝告。”
他迎着亮眯眯眼,房中除王砚,竟还有不少身着官服之人,正在移动着,好像在……翻角落,搬东西。
兰珏脸色变,欲撑身坐起:“本部院这是被抄家?”
王砚按住他,在床边坐下:“佩之,莫乱动。你不是病,是被人下毒。你仔细想想,这几日,你有没有碰过什奇怪东西,吃过什可疑饮食?”
年底难免人情来往,些务必要表示,些实在不能推辞,自然会有那点两点落进紧盯着他那些双眼睛里。
连他买那包栗子,都单独成项罪名,弹劾他身为礼部*员,竟当市买卖,有辱体统。
兰珏早已皮厚肉糙,闻之竟还有点兴奋,终于来点拿他当正常人看东西。
他匆匆进宫,到御书房。永宣帝叹道:“兰爱卿,朕深知卿之辛劳。这些折子,卿看看,若有不实,朕会严责。”
兰珏接过自己罪状册,伏身道:“臣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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