邓绪似笑非笑:“本寺明白。拐带他人姬妾,按律应受刑责。不过不归大理寺定裁。待此案
陈筹两眼发涩。石室门隆隆开启,邓绪携着几个侍从缓缓踱进来。
陈筹连忙欲扑上前,被侍卫按住,只能死盯着邓绪呜呜不已。邓绪摆手,侍卫取出陈筹口中布团。陈筹连忙叠声地喊:“大人,学生冤枉!大人你认得学生,学生是良民哪!”
邓绪在张椅上坐下,道:“你给兰侍郎信上,怎会有毒?”
陈筹急得头顶发胀,双耳嗡嗡作响:“大人,学生实在不知!那封信是学生好友张屏托学生转交给兰大人,兰大人乃张屏贵人,张屏绝不可能害他,学生更不可能谋害兰大人!学生个穷书生,谋害兰大人有何好处?”
邓绪听他说完,又道:“旁那个女子,是何人?”
王砚摔门而出,险些与门外人迎面撞到,那人忙后退两步,躬身。
王砚含怒定睛,发现竟是尤太医。
“王大人……兰侍郎毒有些……”偷眼看看王砚青黑脸。
旁孔郎中素知王砚最恨人吞吞吐吐,赶在王砚发飙前忙低声道:“大人,兰侍郎情况,恐怕不太好。”
王砚怔:“毒不是已经解?”
陈筹阵颤抖,连忙抢答:“她,她是学生表妹,出生时与学生订娃娃亲!后来,后来失散,又再碰到……她介女流,怎可能知道礼部侍郎,这件事与她绝无关系……”
邓绪双眼微微眯起:“哦,表妹。姓氏?籍贯?”
离绾口中布已被取下,开口道:“禀大人,民女名叫离绾。陈郎,休在大人面前替妾遮掩,反倒会惹祸端。”微微抬起螓首,“大人,民女并非陈郎表妹,乃是抚临郡双全镇杏子村人氏,后家乡水灾,父母皆亡,只剩下民女个,沦落风尘,本被妈妈卖给沐天郡府曹员外,路上与陈郎相遇生情……”
邓绪瞥向陈筹:“你从那曹员外手中将这女子买下来?”
陈筹语塞。
尤太医擦擦额上汗:“之前是有所缓和,但不知怎,又厉害起来……”
左右见王砚副要扑上去掐住尤太医架势,赶紧侧围上前挡住,孔郎中接着道:“方才兰侍郎又人事不省。还吐血。”
陈筹被大理寺护卫从刑部捕快手中夺下,脑袋上蒙个黑布袋,摸瞎中,经历无数颠簸、推拉、踉跄,待又被按跪在地,布袋掀开,眼前重见光明,已身在间石室内,四壁火把熊熊,分不清白天黑夜。离绾在他身边几步之外。陈筹心中大痛,呜呜两声,挣扎望向离绾。
绾儿,都是错,都是太衰,命犯刑祸,连累你!
离绾与陈筹对视,双眸清澈宁静,似乎在说,不怪你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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