待薛沐霖离去后,永宣帝含笑道:“兰爱卿本已告假,却因此事延迟,朕甚过意不去。”
兰珏立刻道这是臣应该做云云。
永宣帝又道:“朕记得,兰爱卿家乡,就在京兆府某县?”
兰珏道:“臣故乡京兆府九和县。”
永宣帝双眸闪亮道:“哦?甚巧。朕已命冯邰,择乡野之地,流放庶人景启檀于斯,务农思过。冯卿向朕推荐个叫念勤乡地方,属丰乐县境,离兰爱卿家乡远?”
兰珏和薛沐霖松口气,正要先告退,永宣帝又神色敛:“但,玳王之处罚,必要有,算是个交待。”
即传召中书侍郎,拟旨,去玳王衔爵,收府邸封邑,废为庶人,逐出京城,流放乡野。
太后失声,诸王变色,兰珏与薛沐霖、中书侍郎伏地,都道玳王年幼,此罚过重,请永宣帝开恩。
永宣帝闭目道:“朕乃启檀兄长,启檀之过,亦是朕之过,皆因平日纵容,铸就大错,不重罚,不足以令其自省。”
旨意即下,次日,兰珏与薛沐霖又去宝华宫慰问,这次,倒是塔赤国使团个还算像样使臣出来接待,仍是脸沉痛:“王子,仍执意回到太阳神身边。已经有伤痛,再也无法回到当初。”
兰珏:“兰爱卿和薛爱卿可探得他等意向?”
兰珏和薛沐霖称罪曰不知。
怀王道:“就这闹着要死,又不死,等着这边开价,胃口不小啊。”
永宣帝皱眉:“皇叔与两位爱卿看,当如何处置?”
诸王与兰珏二人都先请罪道,没什好主意。
兰珏微微抬起晕沉头:“与……臣故乡小县相邻。”
永宣帝笑:“太好,兰爱卿。庶人启檀贯顽劣,爱卿能否替朕就近监督管束?”
兰珏和薛沐霖婉言抚慰许久,告辞离去。
出宝华宫,薛沐霖长叹:“愿早些结。“
兰珏未回答,只在心里也跟着叹口气,右眼皮突然突突跳两下。
回宫复命后,兰珏正要与薛沐霖同告退,永宣帝忽而道:“兰爱卿,暂再留片刻。”
兰珏心中顿时升起不妙预感。
兰珏又道:“臣愚见,暂着宝华宫严密关注,令察布察里克王子不会轻易回到太阳神身边,再多致慰问,其余,需细细商讨,谨慎斟酌。”
闹着要死,反正也不会死,索性就大家耗着,看谁先软。
直总不死,嚷不太久。
永宣帝面露思量之色,片刻后颔首,轻叹口气:“朕亦无计,唯有依卿所言。”
诸王亦都叹息点头道:“只能先如此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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