柏沧起身:“卑职不敢妄称。”
兰珏亦起身扶住:“亲戚哪有这般说话,柏大人太见外。日后多走动才是。”
柏沧咧嘴笑道:“若论辈分,大人却比卑职高出辈。大人若不嫌弃,日后直呼小名便是。私下里,卑职若称大人声叔父,不知大人可觉唐突。”
兰珏微笑道:“亲戚间正是要多亲切些,待过时,也让徽儿过来与大人见礼。”
柏沧躬身作揖:“小侄拜见叔父。”
和柳家也能挂上些亲戚。
柏沧自然也知道这层关系。在朝为官,谁都不会多得罪宗正府人,能卖人情便卖人情,种种情面上事,在他来说是家常便饭。但兰珏贵为礼部侍郎,本身跟与宗正令交情就不错,不理会他这小虾米,或是高高在上示恩下亦可。柏沧只是将玳王送到地方就回京,而兰珏奉旨陪伴玳王是到念勤乡之后,路上事和他干系不大,若是为着以后便利,与侍奉玳王几位公公多处些情分出来即可。肯让他同车,这份情意,柏沧心中还是相当感激。
于是入车落座后,略言语几句,柏沧便主动道:“兰大人家乡,就在丰乐县旁边吧?”
兰珏含笑道:“是,家乡九和县。”
柏沧道:“卑职先祖当年侍奉太?祖皇帝,曾在九和待过,不过那时是打仗。”
兰珏含笑扶起,两人又再叙时话,格外亲切。
正午时分,车马行到处旷野,在路边停下。柏沧前去安排玳王用午膳。
玳王随行人中并未配有厨子,主事卞公公事先与兰珏通过气,本欲赶到县乡驿馆用膳,但玳王名义上是流放,若地方官府供奉不合礼制,反留话柄。就由兰珏随行带两拨厨子,拨侍奉玳王饮食,拨料理自家。小宦官将食物拿去,只当是干粮。玳王随行得着便利,觉得也给兰珏个玳王这里情面,两厢欢喜。
午膳送到玳王车中,小宦官委婉向柏沧暗示,他在旁侧影响玳王用膳心情。柏
兰珏扬眉:“令先祖是骁骑虎营中?失敬失敬。九曲河役,今日阅史书时,尤觉刀锋热血,透纸而来。”
柏沧谦然道:“卑职先祖只是虎营小小前锋,当日大胜,乃太?祖皇帝天命所归,先祖常与后辈言,能身在其中,便是至幸。”
兰珏道:“功高谦雅,令先祖真英贤也。说来,先岳之祖,当时亦在骁营。”
柏沧忙道:“岂敢岂敢。先柳老太傅之祖柳矜太傅神机妙算,九曲河役大胜,亦是因太傅良策,周帅英武。”他知道兰珏与柳家关系尴尬,故而刚才谨慎未敢先提,见兰珏自己大方说,方才吐口。跟着又道,“卑职堂叔祖母,亦姓柳,与老太傅有些远亲。”
兰珏讶然:“原来与柏大人竟是亲戚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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