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邰要询问捕快们抓人事,几个捕快都已经去往内厅。张屏看到,他派出捕快们都在。
也就是说,他们只跟个人。
方才在厅中,王砚说捕快们抓人抓得很磨叽。那就不是在案犯确实露出马脚时,证据确凿地抓捕,而是由于其他缘故。
这样缘故,大约只能拘得时。
这人是否就是案犯,尚不能确定。又拘不多久。
张屏默默地行礼退出厅门。
外面阳光正好,他沉默地穿过院子,在棵大树下石桌边坐下,盯着地砖出神。
过得时,道人影落在他袍角,张屏转头,站起身:“大人。”
兰珏踱到石桌另侧石凳上坐下:“堂中涉及些案子细节,本部院不便多闻,就先出来。你怎在此坐着?还当你要趁那被抓之人未放,先去审。可是不让你去?”
张屏道:“不是,学生在想,怎审。”
方,寻常百姓只瞧着热闹,可真正懂点道法人,看便知。
这人既然极其迷信,官府举法事,都这样乱来,必不能忍,或多或少,神情中会有流露。
冯邰道:“那张知县,你告诉本府,此事除却你臆想之外,还有何真凭实据,能让你将个良民从大街上抓回衙门?”
张屏低头:“下官,暂时没有能将此人定罪证据。”
冯邰击桌案:“混账!你无凭无据,便敢随意抓人!朝廷哪条法度准你这般妄为?!”
是审,还是不审?怎审
兰珏温声道:“虽不懂查案,但你让跟随捕快穿便服,想来本不想抓人。”
张屏道:“其实学生想到可能会抓人。也告诉捕快,必要时,可以抓。”
山顶和衙门起失火,表明案犯不止个。
跟随个,或能查到其他案犯蛛丝马迹。
但张屏只能调得动县衙捕快,县城就这大点,衙门里捕快人人都认得。恐怕越乔装打扮,路人越知道他们在查案,露馅得越快。张屏便只能依此设下反套,让捕快们便服跟随,不必太掩饰行藏,嫌犯旦发现自己被跟踪,情急之下,或许会采取些手段通知自己同党。
张屏默默跪下。
王砚瞥他眼,又开口道:“本部院见那几个拿人衙役穿本是便装,看来张知县开始不是让他们去拿人。后来又抓这人,或是有别缘故,不妨先叫衙役来问问?”
冯邰面无表情道:“衙门差役,当值之时不穿公服,又是何故?”
张屏道:“是下官下令,让他们便服,方便跟随。”
冯邰冰冷视线盯着他头顶:“此项勉强可算取证,但不能为当街无故拿人之事开脱。本府暂留你顶上乌纱,待询问完那几个衙役,再行定夺。你已不配立于此堂,滚出去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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