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屏路多半不语,盯着灯火出神,无昧就闭眼念经,待到地方,下车时,无昧摸出个符,塞给张屏。
“阿屏啊,知道你不信,画这个符,恐怕也没什用,但你还是拿着,就当多
侍卫向谢赋道谢,告退出门。
谢赋遂赶紧命人备膳备车马。张屏又向兰珏躬身:“大人,可否让道人无昧亦同行?”
无昧心中咯噔声,差点告饶话便冲口而出。苍天呐,阿屏你能不能不要这抬举哥啊……哥怕顶不住……
兰珏看看张屏,再扫过无昧蜡白脸,又颔首:“允。”
兰珏就在书库内厅用膳。谢赋未让厨房备油腻饭食,只上几道羹,几种粥,并些细点和清淡菜品。其实现在兰珏就是空口吃油泼花椒,也吃不出什滋味来。他稍进些粥便就起身,亦不更衣,直接便往外院乘车。
兰珏召王砚派来侍卫入内,听侍卫禀告完毕,便道:“本部院即刻与你过去。”
张屏行礼:“大人。”
侍卫亦再俯身:“王大人吩咐卑职前来相请兰大人明早前去,卑职听闻大人尚未就寝,便先冒昧禀之。夜已深,大人先休息罢。”
谢赋跟着进言:“夜色已深,大人自到县中,便不曾好好休息,到现在晚膳还未用。若劳倦过度,本案破解更要波折。下官已着人备膳,请大人略进些许,歇息夜,明晨再启行。”
兰珏道:“地宫墓穴,经年封存,旦开启,流动气脉入内,遇风遇火遇光,都或多或少会有些变化,尤其墙上壁饰。愈早过去,愈能看出究竟。”
谢赋看着兰珏出门背影心中感慨,这世上,谁活着,都不易。便是坐上这般高位,儿子丢,还要若无其事般为公务奔波。嗟乎,人人皆如蝼蚁,营营又何为?
马车出县衙,直往慈寿村方向。兰珏自乘车,张屏和无昧共乘辆。兰珏吃些饭在肚里,再经颠簸,眼皮不由得沉重,他心中更加沉重,若冯邰推论确实,玳王其实是趁乱出逃,皇上留情便罢,倘论真追究,兰徽或大或小,要有个从罪。
所以兰珏即便身在油锅钉板,也要咬牙做个奔忙专注于案情姿态,能得个星半点功劳,便为兰徽挣下分求情活泛。
首先,得徽儿平安回来。
兰珏倚着靠枕合上双目。
张屏待他们都说完,再又躬身:“下官能否同大人起前去?大人多少先用些饭。”
兰珏侧目看看他。
侍卫道:“们大人让卑职来请兰大人,未曾说过其他人不可同行。”
张屏微抬身看着兰珏,兰珏略颔首:“好罢。”
谢赋又对那侍卫道:“这位匆匆赶来,想也不曾吃过。便也请到外院用些饭。待侍郎大人可启行时,本县再着人告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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