王砚道:“只知道白居易之句,离离原上草,岁枯荣。很是奋发。佩之作这句水上蒲,确实听来更合那女子身世。”
张屏没吱声。兰珏道:“墨闻兄抬爱,如何做得出这般句子,此乃南朝谢朓之诗《咏蒲》中前两句。离离水上蒲,结水散为珠;间厕秋菡萏,出入春鳬雏。初萌实雕俎,暮蕋杂椒涂;所悲塘上曲,遂铄黄金躯。白乐天离离原上草之句,应是化仿离离水上蒲而得。但白乐天之诗朗朗通达,欣荣勃发,多为人传诵。《咏蒲》意悲清冷,世人虽
王砚笑道:“佩之到们刑部来吧。”
兰珏道:“近香染衣,见笑见笑。”
王砚再正起神情:“但寻常牌位上写都是孝子贤孙,不肖女三字有些怪。”
兰珏微摇头:“只是根据笔划推测。这般写确实不合情理,或有隐情罢。”
张屏道:“下官觉得,因为她爱上个不该爱人。”
王砚兰珏张屏行出石室,继续向前。未走两步,又是间石室,侍卫再惊喜报:“禀诸位大人,门前又有脚印。”
众人径直进去,外面间空空荡荡,只有些凌乱灰尘,内里间却有火燎过痕迹,烧得焦黑木块残骸堆在上首被燎黑石墙边,还有些瓷碎片、布片与粉末。
王砚和张屏各捻起些许,是香灰。
侍卫在残骸中翻找片刻,捧出块木板,奉与王砚:“大人,这似乎是个牌位,上有字迹。”
王砚接过木板,取手巾擦拭下:“不错,是牌位。”
王砚和兰珏起看向他,王砚道:“这话从你嘴里说出,本部院真感到丝莫名奇异。”
张屏面无表情地眨眨眼。
兰珏将牌位递还与王砚:“张知县推断确实能对上蒲氏女题在隔壁墙上字句。她自比河边蒲苇。句中山上苍柏,或是关键。”
王砚看看张屏,张屏掀掀眼皮,继续不语。
兰珏未再多问,只又轻叹声:“离离水上蒲,结水散为珠。蒲氏女之名便如诗意,美且薄。”
上面残余字迹模糊能看出最上面是个先字,中间有个定字,阳上处小字第个字是不,下方可辨个,再往下又残存些笔画。
王砚双眼亮:“定,难道是蒲定?”将牌位递给兰珏,“佩之你瞧瞧。”
兰珏端详片刻:“左下方残余笔画,像是两个离字与个敬字。离离二字,应为女子闺名。但隔壁石室内小儿衣衫与胎发笔,皆是男童之物。分辨笔迹,与隔壁墙上题字似出于人之笔,因此兰某大胆揣测,立牌位之人,是那位女子。”
张屏道:“下官觉得,她是蒲定女儿,名叫蒲离离。”
兰珏道:“如此,牌位上字原本应是‘先考某公讳定神位,不肖女离离敬立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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