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屏,走吧,这里怪阴森。今天七月十四,亡者住地方还是忌讳些好。这地方也都搬干净,啥也没有。”
张屏又盯着那块发亮地面:“师兄说对,放床地方,比别处都干净。”
啥?说不是这呀。
无昧抓抓头:“可能,村里人来取东西时,顺便扫下。”
张屏快步出屋,走进厨房,凑近灶台旁小炉子,拉下脸上布巾,在炉边嗅嗅。
无昧跟着跨过门槛,顿感阵幽凉,不禁在心里默念,无意冒犯,莫怪莫怪……
小召衣服被褥和随身用物品都被搬去和他尸体起烧,床也没,只剩下个大木橱孤零零地立在墙边,橱门大敞,里面空空如也。
张屏在屋里转圈儿,走到内室处地面踱两步,蹲下:“嵋哥,你看。”
这块地面有些发亮,像被格外用力地擦洗过。
张屏再看看周遭:“这里,应该是放床地方。”
不是大队兵卒重点巡防之地,他们偶尔与几个小兵擦身而过,小兵们忙着查看各宅,竟也没仔细看他们脸。无昧和张屏如有神助般顺利到那座只有两间屋小院。
无昧内心阵激动,抢在张屏前面冲到院前,还未碰到篱笆,身后突然传来声呼喝:“你们两个,去这院什?!”
无昧僵,张屏侧身:“总爷说,死者屋子,也得重新查查。”
那兵哦声:“那你们还不蒙上脸?记得手也包住,别摸里面东西,出来后洗鞋底!”
无昧与张屏应两声,掏出昨天发布巾蒙住口鼻,推开篱笆。听得身后脚步声走远,无昧才长长松口气,挺挺黏着衣服后背。
无昧把将他拽开:“这是疫病死人用过东西。你不要命!”
张屏用袖子包住手,抠抠炉膛:“这炉子烧炭,有药味,是熬药用。”
无昧又愣愣。农家人烧柴灶,确实很少用炭炉。这种小炉,般是冬天拿来取暖煮酒吃炖锅,常做熬药使用。
无昧猜测:“那,发亮这里会不会是惯放夜壶处?”
张屏皱眉:“这是床头所在,夜壶,般放在床尾。”
无昧再猜测:“或者,他天天坐床头洗脚?”
张屏站起身,没说话。
无昧鸡皮疙瘩莫明地粒粒冒起,总感觉有股凉气缭绕在自己头顶周围。
张屏道:“嵋哥,你门前把风。四处看看。”
无昧道:“别,既然和你来,就跟你块儿看。反正被人看出来,咱俩立得被逮,把不把风都样。”
张屏嗯声,两人先在院中转圈。
院内无井,也没有牲畜棚圈或鸡笼,厨房外有口大缸,水缸完好,缸底残留些许晒干青苔。
张屏再瞧瞧没几根柴柴棚,走到屋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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